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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出口傷人?”
那人冷冷一笑,並不答話,只是眼中毫無懼色,顯然是不把這一群人放在眼裡的。那少年人失了面子,正想再動手,之前那茶博士又已悄無聲息地滑到身邊:“不是說了店內不能動手嗎,茶酒錢小店不要了,雨天也不留客,客官不送了。”
之前兩人還相隔一丈有餘,眨眼間人已來到眼前,店裡很多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就飄過來的。這時那青年的同伴認清了形勢,知道強橫絕無好處,何況他們一群異鄉人,又在霸圖的地頭,何必爭這一時之氣。於是其中年紀最長的,便沉著臉說:“哪裡是小本經營,簡直是店大欺客。藍溪閣,哼哼,好大的氣派,我臨海幫今日領教了。他日還有機緣,必來登門受教。”
這話的言下之意無非是日後必來找回場子,但他的話說完,之前那輕聲吩咐茶博士之人只是一笑,客客氣氣寒暄道:“來日方長,若是諸位日後還想喝杯水酒,我等一定掃塵以待,恭迎閣下賞光。”
諸人之前看那茶博士的一手已經是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這時才留意到說話之人。那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面容端整斯文,衣著上不見什麼修飾,只讓人覺得甚是考究得體,談吐舉止間,既沒有江湖客慣見的莽氣,也沒有從商者的市儈,乍看上去,倒像個養尊處優的讀書人。
說話間已是在送客。店家已經不要茶酒錢,又有高手坐鎮,臨海幫一眾只能忍氣吞聲地走了。目送他們走後,店堂裡一時間一片寂靜,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全在那面目斯文、不知身份的年輕人身上,他卻無知無覺一般往空出來的桌子邊一坐,而後輕聲開口:“瀚文,打一斤十年的杏花白,再讓廚房切一斤牛肉,配四個饅頭,送給道長下酒。”
這句話一出,之前還有疑慮的酒客們紛紛認定,這必是藍溪閣那難得露面的大東家了。
魏道士也不客氣,馬馬虎虎拱一供手,反倒是做了發問的那個:“東家貴姓啊?”
“免貴,鄙姓喻。”
“原來是喻大東家。久仰,久仰。”
且不說這 “久”和“仰”都是從何而來,喻東家聽完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聽魏道士繼續問:“聽東家口音,像是京城人?”
“的確是京城出生。”
魏道士又笑,這一笑倒不似之前的笑容那麼滲人:“老夫記得,京城東市有間叫藍雨閣的酒鋪,總有上好的杏花白。只是老夫上次去京城還是十年前,也不知道那間鋪子還在嗎?”
“道長好記性。不僅還在,而且已經是東市規模最大的一間酒樓了。我等在此地謀生,就是東施效顰,借用了藍雨閣的名頭,沒想到就被道長看出了,真是慚愧。”
他們二人一來一去說得不緊不慢,甚是樂在其中,旁人卻哪裡耐煩聽這個,趁著一個空當,有人打斷說:“魏邋遢,你還沒說蘇姑娘得的什麼病呢!病好沒好?”
這時酒肉上來,魏道士也不客氣,一碗冷酒下肚,極愜意地長嘆口氣,搖頭擺腦才接話:“相思病,一時半刻,怕是好不了啦。”
頓時滿座鬨堂,連那喻姓東家也不能例外,笑完後也掏出一錠銀子,看來約摸有三四兩重,只見他起身走到魏道士身邊,把那銀子交給他,然後說:“我來青州做這酒樓的營生,雖然不是江湖人,但這些時日來也有幸聽了不少趣事。今日恰逢道長來,道長既然訊息靈通,我也斗膽問一問,不知這點銀錢,可夠嗎?”
魏道士滿嘴都是牛肉和饅頭,半晌才模糊地開口:“……那要看你問什麼了。”
旁人見他吃得滿嘴油光還好意思收錢,鄙夷之餘,不由得說:“老魏,你吃人家喝人家的,人家問你個事,你還好意思要錢?”
魏道士又灌了半碗酒下去,把堵在嗓子口的這塊牛肉嚥了,說:“規矩不能破。好啦好啦,不管你問什麼,都算我買一送一,多說一點,算是承東家的情了。”
喻東家倒不在意:“無妨。就是聽你們一口一個葉盟主。卻不知道這葉盟主又是什麼人?我初來乍到,做些小本生意,還請道長指教一二,日後也好叫夥計留心周到些。”
魏道士全沒想到喻東家竟是有如此一問,不由又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正要接話,座中又有人說:“老魏,你可別欺負東家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咱們的事,就亂說騙人家的血汗錢。”
這時眾人都看出這東家身上沒有功夫,兼之這魏道士貪財胡扯的本事遠近皆知,就有人生出俠義之心,不願讓魏道士平白佔了便宜去。
說完果然有人接話:“東家,你這問題問得可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