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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處方單殷切地問:“這藥有用嗎?”
夏明若看了看,點頭:“哦,這是好藥。雖然不是特效的,但應該很有緩解效果。”
劉阿毛這才安心,長舒了一口氣,罵自己說:“真是現世報!”
大叔嘻嘻笑著說:“老婆手快,怪不得你。”
劉阿毛搖頭不已,也老實了:“貪心不得啊,這麼一折騰,幾天的生意又白做了。”
大叔問:“那兩件東西在哪裡?”
“在我家。”劉阿毛說,“不過現在可能不在了。剛才我老婆被盒子裡飛針刺了的時候,正好我小舅子也在。我嚇壞了,便對小舅子說給八百塊錢,兩件東西都拿走,他一口答應了……”
大叔氣急敗壞地跳起來,夏明若逼問:“你小舅子叫什麼?幹什麼的?人在哪兒?”
“叫張柱,沒什麼正經工作,是個二流子。他現在在哪兒,我還真不知道。”
“李先生,我知道我惹不起你,這八百塊錢都給你,讓我脫身吧。”劉阿毛懇求,“我只是個小生意人,以後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會碰了。”
說完,當真哆哆嗦嗦遞過來一沓鈔票。大叔還沒反應,夏修白兩隻眼睛刷地亮了,一邊搶錢一邊說:“哎喲喲,劉老闆,你看你這麼客氣幹什麼呢?這讓我們多不好意思!下回可不能這樣了啊,大家都是朋友嘛。”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將錢塞進兜裡,生怕劉阿毛反悔,轉身就跑。夏明若追上說:“爸,你也太沒出息了啊,就為了這麼點兒錢……”
“這麼點兒錢?”夏修白激動得滿臉放光,“自從娶了你媽,我身上就從來沒超過五塊錢去,連工資都是她到廠裡幫我拿的!有錢的感覺多好,多充實!”
夏明若說:“有我媽在,就算有錢你又敢幹什麼呢?”
夏修白停下腳步,扭過頭去悲涼地說:“這點兒我倒是和劉阿毛惺惺相惜。”
夏明若伸手說:“給我吧。”
“幹嗎?”夏修白捂緊口袋,“要還給人家?”
“誰說要還了,”夏明若說,“分我一半,我去書店把那套《中國通史》買了。”
大叔打發了劉阿毛,走過來說:“你們爺倆黑吃黑比道上的大賊小賊專業多了。不過拿就拿吧,就當是追寶資金,反正那廝也不是好東西。”
“看上去倒不是很壞啊!”夏修白拿了錢,對人家有好感。
大叔笑著搖頭:“壞人哪能寫在臉上呢,他是此地有名的文物販子,如果能再多見點兒世面,說不定還能當上最大的。我猜想那兩件寶貝絕不只賣了八百塊,這八百隻是他用來堵咱們的口的。”
“張柱是下家這件事他可能騙我們嗎?”
“誰知道,姑且信著吧,也沒別的線索了。”大叔皺眉說,“不過張柱我也不認識啊,該怎麼找呢?”
夏明若說:“別想了,先去看看王新和豹子。”
今天正好是梅雨的間歇期,天氣悶熱潮溼,大街上擠滿了乘涼的人群,竹椅條凳塞得都走不動路,還有些大人小孩乾脆就睡在街上,到了後半夜露水重時才夾著席條逃回家去。
王新就擠在這些人中間,跟人借了張小板凳坐著,一看見夏明若他們,就跑過來說他等了好長時間,可惜再沒看見那老頭兒。
這也是意料之中,他們帶上王新去找豹子,豹子倒是收穫頗豐,摁住了好幾個老頭兒。
老頭兒們怨聲載道,不停央求說:“同志,小夥子,放我們走吧,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豹子不聽,把他們整齊地捆在牆根下面,等王新來了挨個兒指著問:“是這個嗎?不是?看清楚了?那是這個?又不是……”
大叔說:“都放了吧,頭道販子現在抓住了也沒什麼用了。”
豹子問:“後面有線索了?”
大叔點點頭,又搖搖頭:“管他的,先找地方睡覺。”
他們就準備睡馬路牙子上,王新突然說他知道一個好地方。於是幾個人就跟著他往電影院走,從影院後臺那邊的破窗子裡翻進去,一直走到舞臺上。舞臺上積了點兒灰,不過沒關係,再把幕布扯下半幅,能鋪能蓋正好睡覺。
夏修白說:“這裡好,這樣就不怕突然下雨了。”
王新說電影院傳達室裡就住著一個看門老頭兒,六十多了,晚上根本不巡夜,他每次來城裡都睡這兒。不過就是沒風,有點兒熱。夏修白說:“忍忍吧,出門在外,哪能樣樣順心呢。”
另外三人是長期野外工作者,恨不得在墳坑裡都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