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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就還給舅舅。”
“雪中送炭啊,”夏明若把糖塊迅速扔進嘴裡,揉揉眼睛地說,“我剛才就有點兒低血糖徵兆,今天真是餓太狠了。海洋,你餓不餓?”
楚海洋沒好氣地說:“我沒你那麼有出息,跟個八旗子弟似的。咳,舅舅,還有吃的嗎?”
大叔搖頭,豹子卻開始翻褲兜,也是個油紙包:“我還剩兩塊外國糖,我們街道上那個白俄老太太給的,就是有點兒化了。”
“謝謝,”楚海洋接過來,分給夏明若和大叔一人半塊,“巧克力,稀罕玩意兒,不進這古墓還沒這口福。諸位,我們休息幾分鐘吧,那人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
“同意,”大叔說,“我正好抽根菸,哦對了,豹子,我來跟你講。”
豹子知道這人來頭不小,如今自己手上也沒了武器,只好做洗耳恭聽狀。
“打個比方,”大叔說,“比如你闖進一戶人家想偷東西,結果發現有人先來過了,滿室珍寶席捲一空,就剩下一隻主人的骨灰盒子。你拿不拿那隻盒子?”
夏明若說:“我拿。”
“你們兩個不在討論範圍內。”大叔說,“搞考古的都是這個德行,三光政策,恨不得把地皮都啃掉一層。上回你們發掘那個長沙漢墓,連棺材裡的蛆都一隻不落全收走了。”
豹子遲疑說:“如果值錢的話……”
“值錢,很值錢。”大叔吸口煙,“但如果我告訴你主人是生怪病死的呢?”
“這……”豹子說,“過不過人啊?挺晦氣的。”
“我要是再告訴你,先前那個偷東西的也死於這種怪病呢?”
“……”
“不太敢了吧?”大叔說,“但你那兄弟就拿了。”
“什麼?”豹子跳起來,“那罐子?骨灰?”
“還不如骨灰,”楚海洋說,“是骨頭,娘娘的遺骨在裡面。這個意思你明白了嗎?”
豹子認真地說:“不明白。”
“唉!”夏明若捶了會兒地,“看來科普還靠夏明若!”
“豹子,”夏明若說,“剛才舅舅提到怪病,我直接說傳染病吧,烈性傳染病,比如霍亂、鼠疫,連病人用過的東西都要銷燬掩埋,何況病死者本身。病人去世了,燒成灰能阻斷傳染,但還保留著屍骨的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某些未知病症。”
“你是說娘娘有傳染病?”豹子說。
“不一定,可能是中蠱,可能是中毒,或者被奇怪的東西寄生。”楚海洋說,“但她死於這個,並且在死後很久還具有傳染性。”
“你怎麼知道?”
夏明若笑了聲說:“我怎麼知道?我可是全天下唯一擁有貓蠱的人!五分鐘前我才想通,我還知道這種疾病的症狀是長白毛。我估計是菌絲,總之生命力頑強,遇到一定條件就再生。”
“不可能!”豹子還不信,“都是骨頭了還……”
夏明若想了想說:“唐代有本書叫《博異雜識》,志怪色彩很強,一般只能當小說看看,我現在懷疑其中的一個故事就是寫的娘娘墳。‘明翠山中大冢,有僵人在地一千年,建武中,二賊乃結兇徒十輩,發冢,皆金玉器物。得一玉棺,棺前有銀樽滿,兇徒競飲之,甘芳如人間上樽之味,兇徒出冢,皮肉皆化為白灰。’建武是漢光武帝的年號,明翠山可能是擁翠山的古稱。舅舅你看呢?”
大叔點頭:“有道理。”
“我是推測,你經驗比較豐富,我和海洋還是缺少實踐。”他站起來問,“咱們也該走了吧。”
大叔在潮溼的牆壁上掐滅菸頭,他們依次爬出洞,準備浮水出去。水位果然沒有上漲,以楚海洋的精確測量來看,反而下降了三到五厘米。這個高度楚海洋正好沒頂,其他人就更辛苦些。
豹子沒有頭髮,被其餘人等強行把蠟燭綁在額頭上,時不時被滴落的蠟油燙得嗷嗷慘叫。
大叔沉到水下,一池渾水什麼也看不見,他憑著感覺找到石棺,拍了拍,意思是兄弟,我們先走了。
他浮上來,豹子問他:“裡面罐子裡的是娘娘,那這個是誰?”
大叔說:“可惜啊,這位就是漢代時候,與我們一條戰壕裡的同志,生前也抱著那青玉骨罐喜不自禁來著。”
豹子頭上冒了星點冷汗。
楚海洋笑著問:“我們要是不說你就拿了吧?”
夏明若舉手說:“我肯定拿了。”
楚海洋催促:“遊快些!哪來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