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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看見楚海洋一掌劈在瘦子脖子上,把剛剛有些意識的瘦子又劈暈了。
豹子說:“你幹嗎?”
夏明若說:“剝奪壞人的行動權。老豹同志,你很幸運,楚海洋覺得你還算個好人。”
楚海洋嚴肅地看了豹子一眼。
老豹同志眨了兩下單純又暴戾的小眼睛,一瞬間有些感動,手足無措了一會兒,便乖乖過來推棺蓋,然後跳上去蹲在夏明若身邊,似乎在與躺在另一頭的瘦子堅決劃清好人與壞人的界限。
水位仍然在持續上漲,速度絲毫不減。大水拍打在前室壁上,浪花四濺,聲勢頗大,好在前後室之間只有一道窄門,水流打著轉到了後室,就不那麼嚇人了,大叔說像鄉下的水田開決口。
因為墓頂偏低,石棺倒有一米來高,這四個人侷促地並排蹲著,站又站不直,坐又坐不下,還要扶著暈倒的瘦子,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楚海洋尤其辛苦,唯一的手電舉在他手裡,但手電不防水。
不一會兒積水愈深,夏明若和大叔便開始扎馬步。
兩人聊天,大叔說:“慚愧,我最矮,年紀大了越長越往回縮。”
夏明若哈哈笑:“我是三年自然災害時期生的,我媽的奶水又大部分被楚海洋賊子吃了,所以我從小就沒發育好。”
楚海洋十分敬業地測量:“水位距離墓頂四十厘米左右,水深一米九,再漲十厘米我們就危險了。”
他搖頭嘆息:“原來這娘娘墓也是有機關的。唯一也是最牢靠的機關便是墓口大半在水面以下,水位稍有上漲,墓葬便會被隱藏,四兩撥千斤,古人的智慧還是不可小覷啊。”
“等會兒感慨。”大叔扭頭看看說,“順便告訴各位一個激動人心的訊息,手電快沒電了。”
夏明若把滿臉的水抹去,說:“我也突然想到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楚海洋說:“不許問。”
夏明若已經問出來了:“水裡不會有蛇吧?”
其餘三人看了他一會兒,同時伸手狠狠拍在他腦袋上:“不合時宜!”
豹子拍完了“哎喲”一聲。
楚海洋和大叔異口同聲:“你也不許問!”
“不是,”豹子說,“我撞到頭了……哎喲!”
楚海洋火了,說:“你煩不煩啊?老打斷我思路,本來公式就複雜!”
還沒罵完就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三人齊刷刷望向豹子,只見那人腦後石壁上赫然有一個二十厘米見方的洞。
“什麼味兒啊……”豹子抽抽鼻子,木然地回頭,再轉過來,“不關我的事。”
“頭很硬,”楚海洋鼓勵地拍拍豹子的肩,然後猛然把他推開,掄起溼漉漉的槍托向石壁上鑿去,“天無絕人之路!”
大叔舒了口氣拍拍胸口說:“果然,算命的說我不是淹死的,應該是摔死的。”
夏明若突然對大叔喊:“快砸!真娘娘在後面!!”
大叔說:“啊?”
豹子聞言卻大號一聲,以一當十,兩眼直冒金光,鋥亮的腦門上閃爍著“明器”二字,不一會兒又幾塊碎石落地,豹子身先士卒,從狹窄的洞口硬擠了過去。
大叔與夏明若耳語說:“外甥,不道德啊,一句話就騙得別人拼命。這明顯就是盜洞,只不過後來被人用石頭泥糊堵住了,先前光線暗,我們都沒看出來,這裡頭八成沒東西。”
夏明若裝傻,對洞裡喊:“豹兄!”
裡頭靜悄悄的,豹子沒有回答。
“嘖,”大叔說,“還真是人為財死,剛剛說他是個好人,他倒為了幾張票子又想不開了。走,我們進去。”
“等等。”楚海洋攔住他們,先把瘦子往洞裡推,以示人道主義。
夏明若搭把手,喊道,“豹子,我們把你同夥推下來了!你可得接住啊!”
豹子終於說話了,他嘶聲喊道:“別!別!!”
楚海洋“砰”一聲把瘦子推落了地,自己爬進去又把夏明若接下來。手電光晃了幾晃,壽終正寢。大叔優哉遊哉地鑽進來,不知從哪裡又掏出根蠟燭,點燃了遞給楚海洋,自己四下裡望望說:“難怪,嚇壞了。”
這石室竟然更高更闊,橫向裡至少有先前的一倍寬,四壁平整,形狀方正,天頂地面加工得一絲不苟,地上又溼又滑,佈滿了黏膩的厭氧菌類。夏明若一拍手說:“同志們,恭喜,我們終於沿著盜洞進入真正的棺槨了。”
豹子縮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