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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看著李老教授滿頭大汗上躥下跳說“小心小心”,一邊哼哼樣板戲:“……看碼頭,好氣派,機械列隊江邊排;大吊車,真厲害,成噸的鋼鐵、它輕輕一抓就起來!”
夏明若走過去說:“你很閒嘛。”大叔說:“你也很閒嘛。”
夏明若把鏟子亮給他看:“我可是時刻準備著。”
“哎,外甥,”大叔示意夏明若靠近點兒,“你和你老師商量一下,待會兒墓口開了,帶我第一批進去。”
“那我可觸犯紀律了,”夏明若問,“你要進去拿什麼?”
大叔說:“看看,保證不拿任何東西。”
“你要拿東西誰能發覺喲!”夏明若搖頭,“舅舅,我沒這個許可權。”
大叔攤手,往墓坑處走:“那我去和海洋說。”
“海洋估計也不會答應。”夏明若跟上他。
墓坑邊上卻突然起了騷動,周隊長聲嘶力竭地喊:“等一等——!等一等放下——!”
“什麼等一等?”夏明若和大叔跑過去。
吊車及時停下,駕駛員半個身子探出駕駛室,滿臉迷惑不解。
巨石帶著大量泥土懸在離地一米五的高處,楚海洋小心翼翼地鑽進巨石腹底,刮掉些泥看了看,再鑽出來,衝李老教授他們點點頭。
老頭兒趕忙招呼人:“快快快,同志們都來幫一把,讓石頭側面著地!記住要把底露出來!”
考古人員和士兵們一湧而上,夏明若擠到楚海洋身邊:“怎麼了?”
“老頭兒好眼力,”楚海洋說,“剛才一塊泥剝落,他突然發現石頭底面有圖案。”
周隊長在一旁指揮:“駕駛員同志!慢慢放!再慢一點兒!哎!好!好!同志們推!朝一個方向推!好!好!快了快了!同志們推一把!哎!好——!”
巨石轟然落了地,沾滿泥土的底部呈現在眾人眼前。
老頭兒第一個上前刮土,其餘人跟著反應過來也幫忙,一時間誰都忘了還有三塊石頭正堵在墓口上,連吊車駕駛員都伸長了脖子呆呆地看。
“記錄記錄!”老頭兒咆哮,“拍照拍照!”又咆哮,“畫圖畫圖!”
夏明若便手忙腳亂地跟著準備。
結果一清理出來,大家傻了眼:是石刻沒錯,但這算是什麼抽象圖案啊?
楚海洋愣了數秒鐘說:“繼續取石頭!”
“對對對!”老頭兒一怔,指揮說,“你們把這塊推得底朝上,其餘的並排放,順序儘量不能變動!”
眾人答應著開始幹活,整整用了大半夜時間,才大致完成這一工程,等到細細剔刮石頭,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人人都累極,老頭兒一向燦爛的光腦袋也暗淡了。夏明若勉強撐到一兩點,才跌跌撞撞回去睡覺,睡了半小時不到,又被強拉起來:“不好了!要下大暴雨了!”
到屋外一看,漫天是黑壓壓的烏雲,只能再撒腿往工地上跑。
工地已經亂成一團,考古隊七手八腳地往墓地上蓋塑膠布,解放軍由於換班走得只剩幾個人,正和民工一起架雨棚,幾個健碩的村婦也在裡頭幫忙。
悶雷在雲層裡轟隆隆地響著,空氣中充滿溼意,豪雨蓄勢待發,就等著傾盆而下。夏明若滿身大汗,緊貼身上的衣服黏黏膩膩,彷彿能擰出水來。
他在人群中尋找著老頭兒和楚海洋,然後衝到他們身邊。
“別信!”楚海洋正在打雨棚固定樁,“來幫忙!”
夏明若跑過去扶著木樁,心驚膽戰地看他掄錘。就聽到人喊:“哎呀呀!不好了!來不及了!”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來,瞬間化為雨幕,嘩啦啦澆得人頭暈目眩。幾個人咬牙緊拉雨布,等著楚海洋最後一記重錘將木樁牢牢釘進地裡,才和夏明若一同衝進雨棚。
夏明若蹲在地上說:“我的天……”
楚海洋脫下上衣擰著:“你的天說變就變,真讓人措手不及。”
老頭兒則面色凝重:“海洋,記得向村裡借抽水泵,這場雨下得不是時候,估計墓裡要積水了。”
楚海洋答應說好。老頭兒嘆了口氣。
一場大雨下了個把小時,工地上泥水汪洋。
雨過後太陽出來,老頭兒說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收起雨棚和塑膠布吧,眾人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分批迴去休息,路過巨石時突然齊齊驚歎。
原來這場雨歪打正著,把石頭上的泥土沖刷了個乾淨,清晰的刻痕顯露出來。
只是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