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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宣傳黨的文物政策法令;第四條,互相幫助,虛心學習,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第五條,注意安全、保證健康;第六條,謹慎使用儀器,節約消耗品。
第七條是不成文卻約定俗成的一條:絕對不允許搞私人收藏。
“行,都知道哈,”老頭兒說:“那麼大家看電影去吧。”
“噢——!”年輕人們一鬨而散。
《地道戰》的音樂響起來,劉狗剩搶佔第一排,守著張三條腿長板凳翹首以盼,夏明若靈活地擠進人群坐上去。
今天考古隊休息。
條石上的封土已經被去除,但十來噸重的巨石單憑人力是拿不上來的,得靠起重機。本地的文物部門便從洛陽建築工地上借了一臺,但由於路況不好,估計後天晚些時候才能到。
劉狗剩訴苦:“哥,你可得表揚我,我為了守位子吃了大苦頭了。”
“有數有數,”夏明若笑嘻嘻地說,“我帶你上北京玩兒去。”
劉狗剩說:“天安門!”夏明若說:“行!”
楚海洋搖著大蒲扇來了,左右看看問:“我坐哪兒?”
夏明若連忙推他:“沒你坐的,你回去睡覺。”
楚海洋便拉他起來,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下去。
夏明若嗷嗷叫,手腳並用,對楚海洋又是推又是拽,後排的村民喊起來:“擋住了!擋住了!前頭人不要亂動!”
楚海洋吐吐舌頭,強壓夏明若蹲下,夏明若怒罵:“畜生!”
楚海洋打了個響指,吩咐劉狗剩:“打扇。”
劉狗剩雙手開弓嘩嘩譁搖扇子,邊搖邊諂笑:“海洋哥,涼不涼快?”
楚海洋抖著腿說:“再扇。”
這時,大鬍子周隊長站在人群后頭兩手攏在嘴邊喊:“楚海洋——!海洋——!”
黑白銀幕上的革命小妞們正在熱火朝天挖地道呢,打穀場上全體人員齊刷刷回頭:“噓——”
楚海洋只能站起來走出去,夏明若奸笑地對著他的背影搖扇子,一臉小人得志。
電影散場楚海洋也沒有回來。
夏明若衝了個涼水澡回宿舍睡覺,睡到半夜,被大吳揍得實在不行了,只好披了件衣服往工地上跑,老黃和小史緊隨其後。
夏明若先罵老黃:“雖然平原耗子多,你也要收斂一點兒,吃飽就行了,看看你的臉都胖了多少圈了!”
又罵小史:“你說晚飯給大吳下藥,藥呢?”
小史委屈地說:“我下了啊,可誰知道他需要至少三倍的劑量。”
山村裡的月光像水一般明淨,涼風帶著樹木的清香,呼呼吹過連綿的西瓜地。月亮下去,升起滿天星斗,兩人一貓沿著田埂慢慢走著,聽到遠處的軍犬又在叫喚。
他們路過池塘,發現裡面開滿了荷花,花瓣在夜色中泛著幽幽的銀光。
小史採了一支荷花拿在手裡玩兒,夏明若也想要,便趴在池塘邊探出身子去夠,夠不著就探出一點兒,再夠不著就再探出一點兒,緊要關頭,被突然跳起的青蛙嚇了嚇,撲通一聲栽進了池子。
※※※
發掘工地燈火通明,楚海洋陪著老頭兒和隊長蹲在條石上不知研究些什麼,老頭兒嘀嘀咕咕說話,楚海洋用小鋼尺量來量去,然後低頭記錄畫圖。
墓葬的結構已經確定了,長方形豎井土坑墓,近地表處長10。15米、寬8。2米;平均每20厘米一個夯土層,夯窩直徑10厘米——在附近還找到一根用來夯土的粗木頭——其餘的一切則都要等挖開了才知道。
老頭兒說:“石頭不要緊,滲水了才麻煩。”
“不會,”隊長擺擺手,“五十年代洛陽的地下水位大約是十米,現在是二十米的深井也不出水。”
楚海洋說:“那也沒幾年,這墓可在十米以下啊。”
“那給你們說個難以解釋的現象吧,”周隊長說,“十米是平均數,這一帶地勢比較低,據村裡老人講,水位下降前的灌溉井只需要打八九米,當然現在需要打到十五米以下。但這兒有條數十米寬、三公里長的南北向狹長地質帶,別說十五米,就是五十五米也出不了水,而太子墓偏偏就坐落在這條地質帶上。”
“咦?”老頭兒站起來比畫,“就這條軸線?”
周隊長點頭:“哎。”
老頭兒嘖嘖有聲:“奇了,奇了……”
楚海洋問:“什麼?”
老先生說:“解放前,我在野外考察時遇見過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