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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招呼客人。”
燕華抱起小王康:“好,我去準備茶水。”
——自打三三來了以後,他已經不做端茶送水的活計了,只是這次一定要自己面對才行。
彭偉正在前廳坐著,就聽大門一響,進來人了。他張望過去——這人不就是上午一身淺藍色長衫,看著沉穩,開口說話卻是很衝的那個少爺?
對方也看見他了,臉上沒有半點驚訝,笑笑拱手:“這位仁兄來得早。”當然,心裡在想什麼,彭偉是猜不到的。
“閣下當真住在這裡?”彭偉確認。
“正是——怎麼?”對方稍微不解地問。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彭偉登時笑容滿面,心道虧大了,這少爺和那個小先生都實在滑頭,“我本來便是拜會王神醫的,小兄弟明明有門路卻不給我引薦一二,難道說老哥哥我看著就這麼面目可憎麼。”
他這麼一打哈哈套近乎,王謝不好發作,拱手笑道,“哪裡哪裡,聽老兄說自有妙計,我哪裡敢壞了老兄正事。”
“是我賣弄了,慚愧慚愧。”彭偉也一拱手,“在下夏城彭偉。”
王謝第一反應:商賈。第二反應:有錢。第三反應:人丁單薄。
——誰教彭家太有名,一是生意做得好,二是兒子生得少。彭家給後人兩條路,要麼挑大樑,做生意,拿主意;要麼聽家裡安排,不摻和家裡生意,拿份子錢隨意花,除了作奸犯科,幹什麼都行。
彭偉顯然是第二種,而且雖說有些紈絝習氣,顯然管教的不那麼十惡不赦。
“那麼彭公子此次到訪,所為何事?或許我可以幫襯一二?”
同樣的問題,但是彭偉不敢賣關子不說了,紅著臉,壓低了聲音:“還不就是……我個人求醫問藥的事兒麼——我說好兄弟,你給哥哥引見引見,事成之後哥哥虧不了你!”
“二十兩白銀,如何?”王謝非常光棍,開口就要了……高價。
“這……二十兩太多了,十兩怎麼樣?”
“十兩就十兩,不保證幫襯說話。”王謝答得比裴回順溜。
彭偉連忙改口:“二十兩!絕對二十兩!滙豐錢莊的銀票,銀水十足,保證通兌!”心想你們如出一轍啊,自己這個討價還價的習慣得好好管管。不過沒關係,他要用銀子砸,把王神醫家裡人一一拿下。
“什麼二十兩?啊,重芳大哥你回來了!”裴回抱著小王康,也進了廳,“這位客人說上午見過面,要我引見……”還有一兩雪花銀。
“交給我,你忙了一天,歇歇吧。”王謝點頭。
“好的,我去洗個手,再去看看哥。”裴回走得飛快。
“是我疏忽了,還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王謝把銀票疊吧疊吧收袖筒裡,正色,謙讓:“哪裡哪裡,我姓王名謝,字重芳。”
“原來是重芳兄……弟……”彭偉小眼睛突地瞪大,話到一半反應過來,“你……啊不——您就是王神醫!”趕忙從懷裡掏出那個人參匣子,直接開啟,“區區見面禮,不成敬意,萬望笑納。”
“神醫可談不上,大家抬愛,混口飯而已。”王謝擺出一個微笑,“彭公子打算跟我商量燕華的什麼事兒?”
“呃……”彭偉不禁訕訕了會子,“我真不知道燕華是您府上的,實在是他琴藝出眾,令人難忘,聽他說現在無法彈奏,太遺憾了。”他卻不知,因為這句話,王謝對他的態度,就好了幾分。
彭偉見對方點頭,又道:“當年我在洛城,聽見他的琴聲,足足推了一天的行程,用十兩黃金買他一天的琴!後來我過幾年再去找他,人不在了,我十分惆悵,還寫了一首情深意重的詞,‘晚來風碎梨花雪,眷念憑卿憶平常’,那個‘卿’就是指他的琴……”彭偉聲音漸漸小了,因為方才還是微笑著的王謝,笑意全無。
王謝並不知,若無彭偉這十兩黃金,燕華雙手不會傷成這樣,人更不會就此變成最低等的小相公。但是彭偉這一番言語下來,他也確實帶了怒意。他怕燕華把過往揣在心裡,其實他何嘗不是自己把過往也揣在心裡,燕華有段時間確實相當的……
所幸彭偉還會看人眼色,又有求於人,忙著擺手把話圓過來:“此一時彼一時啊,燕華能離開煙花之地,也真是幸運之極。”
這才像話,王謝微微勾起唇角,先把燕華的身份擺出來:“不僅如此,他還脫了官奴籍。燕華如今是我家人,也在研習醫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