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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蘇文裔那裡,就是去雷衍水那裡,以及幾家積年舊疾的病人處,醫館坐堂基本分身乏術,因此上可憐了小裴回獨撐大梁。
話又說回來,這般如此,只是短短的一個來月,他便察覺自己的醫術已經比來時進步何止一絲半毫。
裴回從來沒有單獨做一家醫館的坐堂大夫的經驗,每日兢兢業業,生怕砸了招牌。所幸人們都有這樣一種心理,如果醫館的一位大夫很厲害,那麼這家醫館的其他大夫即使不是頂好的,也差不到哪兒去。鑑於王謝本人在春城已經是出了名的牛,而且又是親自挑選的裴回,那麼大家認為王大夫贏來的小先生本身也絕對錯不了,定然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因此,看到是他坐堂,大家也並不當他年幼可欺,到是因為他又清秀又老實,不少嬸子大娘憑長輩之名,借診脈之際,揩個小油——春城往來人多熱鬧,天朝大國民風天然,男女之防沒那麼拘束,眾人茶餘飯後也做個口頭消遣。
林虎峰自是沒有察言觀色的細緻,看見那少年人臉紅窘的掙脫不開,又辯解此“陽”非彼“陽”,偏還被婦人說得夾纏不清,覺得很好笑。
隨即他就一發而不可收拾,大笑出聲。
這下有點驚著裴回,抬眼看去,正和門口進來的少年看了個對眼,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那少年先是一愣,而後捂著肚子繼續狂笑。
裴回摸不著頭腦,卻不知剛剛自己那一瞥,歪著脖子,圓圓的眼睛透著不解,一臉懵懂無辜,好像一隻剛斷奶的小牛犢,再加上旁邊壯碩婦人一對比,這模樣在林虎峰眼中是又傻氣又有趣,自然笑得更起勁。
婦人見有人進來,還是個陌生少年進門就笑,不禁微微惱怒:“我跟小裴先生分說病情,有什麼好笑的。”
“沒,沒有。”林虎峰趕緊擺手,“你們繼續,繼續。我那個……過來看看有什麼藥。”一邊說,一邊好奇打量櫃子上一張張成藥水牌。
“請客人稍等。”裴回應了一聲,繼續跟婦人解釋,“您這陽虛是胞門火衰,寒從下處所受,不從表出,跟氣力無關,用蛇床子散溫助其陽即可,藥量用法……研合白粉成丸,比拇指稍大,外裹細布,”他湊近婦人耳邊,低聲道,“放到……陰戶裡面去,留個線尾。”說著提筆寫字。
裴回的胳膊已經不需要繼續吊著了,但是一時也不依然能提重物。不過還好,一個大夫用不著提什麼重物,他所做的也就是看看書,診診脈,寫寫方子這樣而已,連抓藥這種事兒,都不用親自動手,因為醫館裡面還有一個小吳。
小吳本在康安堂跟王四掌櫃和洛大夫學徒,因著合作關係,起初是被派來幫忙,後來漸漸就常駐醫館給裴回打下手。在他眼裡,謝少爺現下真真兒有大能耐,是以他對於王謝挑選的小裴大夫也服氣,又因著年紀差不幾歲,出身也同是窮苦人家,二人到是說得上話,很合得來。尤其小吳見著小裴大夫被大媽大嬸子戲弄得臉紅時,還自告奮勇救過幾次場。
裴回剛剛提筆,正好小吳揹著個筐子從外面進來——醫館缺幾味藥,他剛剛去康安堂取了——見有生人看水牌,趕忙放下筐子,上前招呼:“這位客人好,您要買點什麼?”
“啊,我先看看。”林虎峰擺擺手,指著水牌問,“這裡面八荒鎮痛丹、活絡膏、消積丸我都明白,這個三息散真有那麼神?”
“可不是!”小吳挺了挺胸,“我親眼見的,三次呼吸之後,傷處止血收口!”
“那能不能試試?我東奔西走那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神奇的藥物。” 且不論這藥是真是偽,林虎峰都很感興趣。
“客人您說玩笑話,這個可沒有給試的。”
林虎峰認真想了想,道:“不行,流血過多會死人的,若我信你的,直接買了帶走,萬一我突然受傷,手邊就這包藥,用了以後還是血流不止,死了怎麼辦?”
小吳一愣,心說怎麼試?他還真沒遇上過。
忽然聽見裴回叫他:“小吳,你先給大嬸抓藥。”
他連忙應著去了,裴回走過來。
☆、第二章 不靠譜的林少俠
趁著小吳給林虎峰解說三息散的時候,裴回已然寫完了方子,他忙了一整天,挺累,精神頭兒自然不佳,一時間還沒明白,來的這個少年為什麼會看著他,笑成那個樣子。不過作為康安堂首席坐堂大夫——本來這“首席”之稱,非王謝莫屬,可誰叫王謝一副“有燕華萬事足”的模樣,每日裡最多隻肯出診一上午,餘下時間都圍著燕華打轉,裴回趕鴨子上架便成了實際上的首席——雖然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