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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護士拿藥過來,讓每日飯後食用。
白行有些不滿,說他疼得厲害,今天怎麼辦
醫生本來就憋了一口氣,看白行語氣惡劣,說,能怎麼辦,半夜去哪拿藥,給他喝點熱水,再用手給揉揉。
白行端了溫水過來,顧眠死氣沉沉躺著不動,白行喝了一口要渡水喂他,顧眠看他嘴伸過來,發瘋一樣跳起來抓他臉,張牙舞爪要撕碎他的瘋癲模樣。
“滾”顧眠大吼,眼神狠毒,歇斯底里,卻又透著股走投無路的絕望。
白行眼神苦楚,惶惶退下。他身姿挺拔,配得上玉樹臨風。現下,他卷著身體,縮躲在陰影裡,希望顧眠看不到他。
已是一月底,夜漫長寂靜,明月渾圓清亮的,白光透過窗戶進入,堪堪流過他有些悲切的臉,落下滿地清輝。
他的眼神是比夜還深的寒冷。
時鐘滴滴答答敲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行輕手輕腳挪到床邊。顧眠已經睡熟,只是眉間仍未平緩,不時出聲淺籲。
白行不敢再睡他旁邊,只是半坐在床尾,把他冰涼的腳塞在懷裡,痴傻般看他。
顧眠一直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別人對他一丁點的好,他都銘記在心,也掏心掏肺的對人家好,從不敢心安理得的接受,理所當然的認為普天之下皆他媽,人人都該對他好。
他體質偏寒,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手心腳心都是一片冰涼。以前他媽還在的時候,他媽就會在冬天一臉溺愛的給他暖被窩,他在一邊低頭寫作業,等到暖的熱熱的他再鑽進去。
他媽樂意寵著他,他也不覺得羞恥,整個人都透著熱氣。
後來,他媽死了,夏天還好過,到了冬天,不管加幾床被子、放多少熱水袋,被窩都暖不熱,身體冰涼的如冰塊,從內到外都冒著寒氣。
那時,他天真的想,以後只要有人願意給他暖被窩,他就願意和這個人結婚,其他的統統不管。
誠然,白行是願意給他暖被窩的。
夏天,白行最喜歡貼在他身上,拉他的手摸,覺得涼意沁人,很舒服。顧眠一次玩笑說,到了冬天你就巴不得離我遠遠的了,肯定不願意和我睡一個被窩。
到了冬天,顧眠拿了兩床被子,要分開睡。白行直接把自己的被子扔到地上,非要和顧眠睡一起,顧眠無奈,儘量離他遠一點,怕冰到他。
他卻嫌顧眠離他遠,抱不到,一把拉他入懷,手箍住腰,雙腿蛛網般纏緊他。顧眠頭埋在他胸口,被他勒的不能呼吸,眼角被熱氣燻出溼意。
他以為白行願意給他暖被窩,就願意和他結婚。可是,白行卻不願意和他結婚。白行說兩個男人結什麼婚。怎麼不能,同性婚姻法已經實施多年,每年民政局登記的記錄裡同性結婚的不會比異性少。還說什麼他不會生孩子,是,他是不會生孩子,但他可以找人生,生下來依舊是你白家的種。是不是他生的,又有什麼關係。
也許,白行是顧眠認定的暖被窩的人,而他顧眠,卻不是白行認定結婚的人。
顧眠後半夜睡得很舒服,肚子還在脹痛,但之後不斷有暖意湧入身體,酥酥麻麻的熱氣,疼痛莫名得到熨帖,後來睡得很沉穩。
他早上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空無一人,白行不在。他想去廁所,強撐著坐起來,已氣喘吁吁,剛嘗試著下地,腳一挨地身體就失重,眼看著頭就要著地。
白行打水回來,看到這一幕,心都吊到嗓子眼,大步衝上去抱住他,等到下巴頂在他柔軟發上,才敢吸氣。
顧眠腦子還在暈沉,就難得乖巧的趴在他懷裡,過會,拉了拉他衣袖,手指洗手間,白行就瞭然的抱他去方便。
照例清洗後,保姆也拿著飯盒來了,一開啟,聞著香味,顧眠就嘴裡生津。是魚湯,只簡單的放了白豆腐,薑片去腥,枸杞點綴,湯水熬到發白,很簡單,但也很入味。
白行看他吧唧嘴,一臉饞樣,哭笑不得的盛碗喂他。顧眠喝了幾口,解了饞癮,才端正形象,慢條斯理的小口喝。
他這才發現,白行的臉簡直不能看,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有好幾道口子,有一條從眼角延至上唇,其他小口也均勻分佈,佈局很全面。他不禁低頭看下了自己指甲,呀,這麼長了。
一夜過去,條條紅痕,傷口紅腫,外翻,看起來有點恐怖。
“疼不疼?”顧眠咬著瓷勺,嘴角上調,不懷好意問。
“你吹吹就不疼了”白行看他偷腥老鼠般得意猖狂,心裡一鬆,臉忙貼上去,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