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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辦法。
沈夢卻賣關子道:“這次正好輪到我下山歷練,你等我回來,會有好訊息。”
。
莫澤之外,沈夢風塵僕僕地飛來,在空中打了個旋,又一頭闖了進去。此地素有進者難出的兇名,不知折損了多少修道之人,沈夢不過是一個剛結丹的愣頭青,竟不知深淺地擅入。
水汽氤氳成迷霧,十步開外一片朦朦漠漠,樹叢蹲伏的暗影,像危險的怪獸躲在霧幕之中。沈夢好像有點神思不屬,心裡似乎很知道怎麼走,很明白會怎樣,卻看著身體像初次前來般,半點不曉地試探著前進。
有時御劍低飛,有時腳履草墊。但掠過的風和足底的溼泥,彷彿都與自己隔了一層,沒有理應明晰的感覺。只有水汽,潮溼的水汽,始終鮮明地環繞著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來找陽暝花的。端華派中,藏書萬卷的太一閣裡,沈夢別的書不認真看,神怪奇談、雜學軼事倒是讀了個遍。那本從角落裡挖出來的《奇英錄》,雖然古舊得很,但似乎有些靠譜。裡面提到,莫澤深處長有能夠平和心魔、助於飛昇的陽暝花。這樣的靈花,獻給掌門,想必能得他略一垂青。
莫澤外圍是凡人難行的泥濘沼澤,對於修道者來說,卻並沒有什麼障礙。沈夢一面飛飛落落,一面放開神識防禦和搜尋陽瞑花的蹤影。然而除了驚飛幾巢水禽,並沒有什麼收穫。
越靠近莫澤的中心,越覺得不同起來。神識被不知哪裡傳來的威壓逼得愈發收縮,無法探清太大的範圍,並且御空飛行也越來越吃力,到最後沈夢乾脆落到地面,在水澤草葛間跋涉著前行。
四周迷霧漸濃,若伸手攪動空氣,那霧氣彷彿能像稀白的乳水般緩緩流溢。四下靜寂,只餘自己一步步履草踏水的聲音。迷霧籠罩了一切,像在掩蓋什麼。
好些時候,沈夢忽然驚覺,有非常恐怖凶煞的東西,從濃霧裡接近了自己。他緊張地捏住靈劍,驀地轉身,卻只隱約看到濃霧間似有暗影閃過。之後再無動靜,像又莫名地遠離了去。
如此反覆了數次,沈夢的心絃繃得緊緊的,手心裡全是溼汗。他還在繼續前進,雖然面前濃霧一片,但他能感覺到,隔一陣子,就有一絲微弱得幾乎成為幻聽的嗡聲,從某個方向傳來。
他便向那裡移動。踏過了無窮的纏連草蔓,掠過了千百處深淺水窪,在驚悚時時的白霧裡穿行了許久,沈夢終於安然無恙地走到了終點。是的,鑽出這一叢蘆葦,他便知道這是到了地方了。
因為沈夢忽然看見了藍天。晴雲如絮,熙光暖照,草葉蔥綠,叢生的蘆葦在風中搖盪。這一方天地裡的景象太自然、太正常不過了,顯得方才在潮溼迷霧裡經歷的一切宛如幻境。
這樣好的晴天,明晃晃地倒影在沈夢面前那一口不知深淺的水塘裡。深得泛黑的水注滿了窪地,完全看不出裡面有什麼。岸邊葦叢環護,又有圓葉白莖的蔓草匍地生長,一直蔓延到對岸的土堆上。
土堆裡半包著一大塊靈器的碎片,似乎原是某種鼎器,剩半的鼎口尤騰著稀薄的黑色煞氣,鼎壁外露的些許紋飾,看一眼就叫人發暈。沈夢只瞥了一下,好像聽見腦海裡又傳來了嗡的一聲,轉瞬即逝。
這些都不是最特別的。最讓沈夢覺得驚奇的是,有個半大小孩正撐著手,高高地坐在那殘破鼎沿之上,稚氣未脫的臉上眉眼尚未長開,但已顯極英俊之姿。與沈夢這種笑臉乖圓的白淨書生型大為不同,那孩子眉目俊朗,又邪又烈,長大後若披甲跨馬在熙攘長街上回首一顧,不知要成為多少佳人夢中縈思的英雄模樣。
現在,那一雙英氣微露的黑眸,正無聲望向沈夢。
殘鼎的煞氣燻得沈夢都有些窒息,這詭異情形之下,沈夢再天真,也不會覺得他是普通的凡人孩童了。仔細地瞧了又瞧,沈夢暗暗地握緊了靈劍,謹慎地開口道:“這是魔鼎的殘片吧,你是修魔之人?”
這些年,天上仙魔兩界修好,表面上平和相處,互不干涉。下界也跟著平息了修仙與修魔者間的派別紛爭,起碼一見面沒有非要你死我活之說,只有特別兇殘惡毒、有違天道之流,才會遭眾怒討伐,其餘無論流派,不過是各修其道,各尋機緣罷了。因此沈夢雖有些緊張,卻也不會貿然動手。
“你是來找這個的?”小孩不回答沈夢,自己說起話來,嗓音明明是稚嫩的,卻聽起來傲氣十足。他從身旁圓葉蔓草的長藤上拂過,指尖拈起唯一的一朵薄瓣黑白相背的花兒展示給沈夢看。
陽瞑花!沈夢點頭如搗:“正是找它。”他瞅瞅小孩,猶豫地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