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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沐,如果我們是一個種族的就好了。”巫穆把頭靠在巨獸的身上,略有些遺憾地說道。
對方沒有給出回應,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族受各族庇佑,可是尊嚴卻遭到了踐踏。
巫族庇護人類以謀求力量,卻從內心深處瞧不起比他們弱小的人類。
荒獸肆虐,它們有些是迫不得已,有些卻是以此為樂。
甘穆和姬沐一個是巫,一個是荒獸,但是他們既融入不到族群中去,又無法離開族群,獨自遊走在這個荒誕的世間。
在這樣一個年代,離開了相似的同伴,意味著將生命棄之不顧,他們無法漠視生命,因此只能拘束的活著。
是的,拘束。
甘穆能夠在周遭的議論中肆意的生活,姬沐能夠在族群中放肆發洩,可是說到底,他們能夠做到的也僅僅只有這些,有些束縛,並不是性格被壓抑,也不是身心受到囚禁,它來自更大範圍的牢籠。
*
“喝口水,休息一下。”方華關心道。
巫穆接過方華遞過來的水杯,找了張空椅子坐了下來。
“剛才拍的不錯。”宋怡然誇獎道。
作為一個金牌經紀人,他很少誇獎別人,不過這一點對巫穆顯然不成立。巫穆的戲感極好,兼之最近的幾場戲感情格外投入,就連一向以嚴苛著稱的陳導都對他讚賞有加。
這幕戲拍得很不容易,因為缺少“對手”,所以更加考驗演員的專業技能。
宋怡然認為除了必要的演技以外,拍攝這幕戲恐怕還需要一點點想象能力。
因為巫穆在拍攝的時候身邊並沒有那麼個龐然大物可以作參考,兇獸的一切都是後期製作加上去的。巫穆既要和空氣對戲,還要將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考慮進去。這在宋怡然看來相當困難。
好在,巫穆成功了。
對於宋怡然乃至於其他人都覺得很困難的一場戲,巫穆卻並沒有覺得有多麼艱難。
他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有著無人可以匹敵的寶貴經驗,甚至知道那個在其他人看來只是虛擬出來的兇獸面對自己的撫摸會表現出一種什麼樣的反應……所以,在別人看來他只是在演戲,他自己卻知道,這其實是一場回憶。
當然,如果旁邊能夠沒有一個身著綠色緊身衣並且身上插滿感測器的“替代品”就更好了。
宋怡然看到巫穆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寫什麼,其實他也是,不管看多少遍,依然會覺得綠幕技術十分神奇,同樣的,不管再看幾遍,依然會覺得穿著綠色緊身衣扮演某些神奇生物的工作人員十分搞笑。
就在剛才,巫穆為了表現出撫摸那隻兇獸的情景,將手搭在那顆綠色的腦袋上輕輕拂過時,宋怡然明顯感覺到巫穆僵硬了片刻。雖然以他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場景確實很搞笑,不過導演顯然還是對此不太滿意,陳杰毫不客氣的叫停重來了一場,這才放過巫穆。
接下來的拍攝倒是挺順利的,就連陳杰也沒想到巫穆居然能夠這麼快就拍完他本以為需要耗時很久的幾個場景。
收班的時候,巫穆見到了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的姬沐暉。
“來了怎麼不過去找我?”巫穆問道。
現在姬沐暉的實力已經和巫穆差不多了,因此如果不是他故意洩露出自己的氣息讓巫穆發現的話,巫穆是很難察覺到的。
“在遠處看著你拍戲感覺也不錯。”姬沐暉笑著環抱住巫穆,“尤其是拍我們過去的那些畫面。”
巫穆知道對方是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了,安撫性地拍了拍姬沐暉的後背。
“我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還很小,是你把我養大的。如果沒有你保護我,也許在巫族的人找到我之前,我早已被野獸吃掉了。”巫穆說道。
這是電影中沒有展現出來的部分。
在影片中,那隻兇獸是巫族少年的玩伴,是一個有著類似經歷的朋友,是他幼年時的依靠。但事實上,他們兩人有著更深更深的羈絆。
“我記得你為我捕獵,因為擔心我吃不慣生肉,所以特意升起了一堆你不太喜歡的篝火。
“我記得你帶著我在湖中玩耍,結果遇到了一隻水蟒,本來你可以輕易殺死對方,卻因為顧忌到我的安慰反而受了重傷。
“我還記得我們在那片湖中嬉鬧、玩耍,就像剛才拍攝出來的那樣……”
姬沐暉將額頭抵在巫穆的額頭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