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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裡忽然一酸,抬頭盯住他。他的目光一寸一寸都是關切,我對自己說,其實……其實這樣的人做夫君也是很好很好的。
我安撫他說:“……我是打算洗衣掙些錢,這樣低調些。”
葉痕點了點頭:“你的考量是對的,可我們現在就算想低調也沒辦法了。”
美麗女子忽然開口:“葉教主多慮了,冰魄不過是跟隨著蠱蟲的指引而來,並不是因為你是‘庖丁公子’。”
葉痕餘光略過白冰魄的面容:“你的面貌恢復了,仁心卻沒有恢復。”
白冰魄徐徐走動幾步,在河邊石磯上坐下。她望著遠處,漸漸收了眼中方才望著我的戾氣。忽然我的心上一疼,總覺得她與葉痕是生在這幅美妙的毫無瑕疵的畫中,我卻只不過是個觀畫的人,只能嘖嘖讚歎畫中人如何的曼妙和般配,如何的天作之合,卻永遠無法置身其中感受一二。
白冰魄嘆了口氣說:“葉痕,你為了秋小七不惜背叛魔教,就好像我當日為了你,不惜與血滄瀾作對一樣。”她目光閃爍地說:“我也想有個人,知我以心,惜我以命。可為什麼這麼難呢?”
我第一次見到葉痕時,他就將我叫做秋小七。現在這個叫做白冰魄的女子也這麼說,看來是真的。我的過去究竟是什麼,他們又都是誰呢?我一想這些,後腦就劇烈疼痛起來。我將跪著的身子蜷縮成一個團緊緊地貼在葉痕的胸膛,同這些時日我依偎在他懷裡一樣。他的胸膛就是我的暖爐,沒有他,我也許不能多活半刻。
葉痕的手指輕輕劃過我腦後的亂髮,將它們復歸平整,一雙眸子像夜晚的燭火一樣看著我說:“我生只為一個人,除了她,凡世與我皆是陌路。”
腦袋的燒灼將我弄得昏昏沉沉,我兩手緊緊地攥著他後背的肉,好想將自己揉進他胸膛的暖爐裡去。可也不知為什麼,他說這句話時,我的臉上早已佈滿水澤。我想抬頭說話去回應他,卻沒有半點力氣,我知道是腦袋在作祟,只能昏昏沉沉地聽著,但知道葉痕在保護我,我就一點都不怕。
白冰魄得到了答案,站起來走進幾步說:“你聽說過一句漢人的詩嗎,‘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葉痕:“沒聽說過。”
她望著河水說:“梧桐和鴛鴦都是至死相隨的動物,沒什麼能將他們拆散。其實這個世上,有一種蟲子也像它們一樣情深不渝。你大約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在藥王谷撲蝴蝶玩時我就在想,蝴蝶一生不過幾月,卻將大半的時間花在尋找與他花色相同的配偶上,當他們交合之後,雄蝶因身體裡的毒物侵蝕會很快死去,雌蝶產卵後也會相隨而死。他們這麼忠誠,怎麼從沒有人歌詠呢。後來我用苗疆毒蝶入藥蠱時,便想到那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再過幾日,便到了這種毒蝶的交合之期,到了那時無論你做什麼,都不要妄想將他們拆散。”
葉痕冷笑:“你想用這種毒物來害小七,你不會如願的。”
白冰魄表情淡漠,繼續說:“如果偏偏要將他們拆散,那便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世上再也找不出如這種毒蝶一般忠貞無二的蠱蟲,他們會用盡一切找到對方,你若是阻止,只會更加地傷害她。可蠱蟲壽命不過幾月,幾月之後這兩隻蟲子就會在藥物中消散,秋小七還是秋小七。只是這七個月的記憶卻會時時如影隨形,葉痕,你想阻止的其實是她愛上別人的記憶吧。”
葉痕猛地衝過來,將手扼住白冰魄的咽喉:“你的心怎麼能如此蛇蠍?”
白冰魄眼中如豆的淚滴下,瞬時間淚已滿面。她呆呆地望著葉痕:“我八歲的時候,有師兄說月老就住在連理樹裡,我於是跪在藥王谷的連理樹下許願,雙手合十,磕了三個響頭說:‘葉痕又被捉回蚩靈山了,我不知道那是哪裡,可我知道那裡很遠。請求月老賜我一種藥,讓他永遠記得我。’
葉痕的手顫了一顫,放開了她的咽喉。
白冰魄跌坐在地上,不去抹去臉上的淚痕:“你是魔教的聖靈,我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人,我也從不敢將我的感情流露。我想又這樣一種東西讓你與我相愛相許,將來即便你在極北之地,我在藥王谷,這樣遙遙相守一生我也會開心了……後來你告訴我你的前世,你是為了秋小七回來的,我心裡很痛,可我仍舊想要幫你,只是幫到最後,即便我身處牢籠,即便我被血滄瀾萬般殘害,即便我只能戴著另一個人的麵皮生存,你卻從來沒有將我當一回事,我終於失望了。”
葉痕愣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