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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沒有犟嘴,她嚥了口吐沫,低三下四的說:“我爺爺這病真挺重的,我媽還鬧,我爸都快崩潰了,他不是故意的……還有,那錢……還是還一下吧,我爸出去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好啊,我當是心疼我呢,敢情是跟我下套來了,給我滾犢子!”外婆一仰臉,不由分說的開罵。
晚寧心裡本也憋著火,被劈頭蓋臉的一罵就更來氣了,她一甩胳膊站起來,拽著父親就走,房門一甩“哐”的一聲,隔絕了外婆的乾嚎。
因為這次失控的會面,許家的房屋更名手續幾乎無法辦理,這更讓愁雲籠罩的一家人鬱悶。爺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風聲,對父親的嘮叨責罵也變本加厲了。
晚寧見父親日漸恍惚,心裡很不是滋味。奶奶伺候爺爺吃完了飯,回到客廳裡就正好聽到晚寧說話,“要不,咱倆搬回家住吧。”
爸爸手裡拎著酒瓶,滿身酒氣的低著頭,也不言語。倒是奶奶嘆了口氣,“先挺挺吧,我怕你爺爺有事。”又低聲對兒子說:“你爸現在心裡焦慮,他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父親好像點點頭,然後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我出去溜達溜達。”
可能是知道他心裡難受,所以晚寧和奶奶誰都沒攔著。
他下午回來的時候,手裡又換了個新酒瓶,晚寧和奶奶正推著爺爺在院子裡曬太陽。
“咋又喝這些酒呢?可別糟踐自己啊!”奶奶關切的說。
爺爺這時候微睜開眼睛,鼻子裡哼著氣,“沒出息的玩意!”
“男人,遇事得挺住啊!”奶奶走過去安慰道。
“挺住個屁,你看他那樣子,一點能耐都沒有,完蛋!”
奶奶回頭瞅著爺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張張嘴,只說了句:“你少說兩句吧。”
爺爺眼睛一瞪,越說越起勁兒:“我說咋地了,能人不怕說,窩囊廢說也白說,這不都窩囊到家了?沒出息的玩意兒,完蛋玩意兒……”
尖刺又突兀的破碎聲音阻止了爺爺的咒罵,濃重的酒氣蒸騰而起,遮避了先前殘留在父親身上的。晚寧低頭看去,地上支離破碎的酒瓶殘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極不和諧的燦爛光芒。
父親摔了酒瓶子,人彷彿精神了起來,他釋放似的拍拍腦袋,眼睛盯著前方,片刻之後拔腿就跑。
晚寧最先緩過神兒來,趕忙追了出去。
奶奶找來傢伙事兒收拾了玻璃渣子,許久沒言語的爺爺又開了口,只是聲音虛弱又低啞,“咱上樓吧。”
奶奶有點賭氣,低頭坐在一邊,“等會的,等運偉他們爺倆兒回來的吧。”
爺爺低沉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像此刻時斷時續的悶風,“那就等會兒……也不知道他啥時候回來啊。”
天地間只能聽到風摩挲樹葉的輕吟,可風沒辦法告訴他們:他再也回不來了。
晚寧隨著父親又來了外婆家,這次父親不再瘋狂的砸門,可等了許久,仍舊不見有人來開。於是他只能無奈的輕喚:“小慧,你要是在的話,能不能先開門。”門裡門外,始終一片沉寂。
他們確實來得不是時候,且不說程慧根本沒回過這裡,就說程老太太也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匆匆的出門去了。
而她之所以如此匆匆,除了消失半個月的女兒突然聯絡了自己,最主要的還是明白了女兒近幾年古怪的原因。一路上前思後想,她腸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當年目光短淺、有眼無珠!早知道那個叫慕少軍的窮小子能混成如今這樣,當年就是倒搭也得同意他倆的婚事啊!
不過這些前塵往事不算最要緊的,反正倆人不是都過到一起了麼,還愁以後撈不到好處?眼前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從那小子手裡套點應急錢。想到這兒,她不免又恨起兒子來,嘴裡低聲嘟囔著:“小志這敗家玩意兒,淨能添亂,我還得腆著老臉給你善後!”
嘴上罵歸罵,其實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兒子是她親生的,她就是擠破腦袋也得幫兒子一把不是?
她一直悶頭走路,再一抬頭,發現已經到了楊樹街地界。越往裡走,就越發興奮,心裡的盤算也越來越明確:“該要多少錢合適?能不能把堵窟窿的錢全要出來呢……”
☆、一號嫌犯
同一時刻,許氏父女還在門口站在,晚寧心裡掙扎了許久,終於低聲說道:“如果我媽還在T市,我可能知道她住哪兒。”
見父親滿眼訝異,她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她為啥非要離婚……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晚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