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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靈的母親慢慢甦醒,嗚嗚哭個不停,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平復下來,虛脫似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從柯母斷斷續續的埋怨中可以得知,柯父並不滿意女兒的穿著打扮,從柯靈上初二開始兩人多次爭吵,柯父還趁其睡覺時一下子把她的厚流海剪掉,為此柯靈揚言要跳樓,最終沒有付諸實踐。柯靈不是平白無故從家中離開,而是被柯父訓了一頓後負氣出走,一開始夫妻倆都沒當回事,直到深夜才發覺女兒遲遲未歸。
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探員說,柯靈失蹤後,他們問了好幾個跟她走得比較近的同學,發現她並沒有去找她們。幾個探員私下告訴岑戈,那幾個同學都對柯靈的父親很反感,聽說他總是打罵女兒,因此柯靈身上有時青青紫紫。
這些同學跟探員說,柯靈可能在網咖,但她們帶著探員去兩三個常去的網咖找尋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
這麼看來,柯靈跟柯父爭吵後負氣離家出走,不知所蹤,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至於屍首為何出現在幾十公里外的頓縣,還是個迷。
“我女兒將來要是敢那副打扮,不好好讀書,我也揍她。”一個探員不以為然地說。
同樣走非主流風格的倪遠航哼了一聲,似乎在說“成才和打扮沒有半毛錢關係,老子就是這樣的一朵奇男子”。
幾個人馬不停蹄找到了柯靈當時關係較好的兩個同學,她們已經不再延續非主流打扮,中規中矩扎著馬尾辮,穿著合身的衣服,眼中也多了幾分穩重。
“這是小靈的Q。”其中一個女孩指著手機螢幕。“除了Q之外,她沒有什麼聊天工具。她爸爸不給她錢上網,也不買手機給她。”
大多數孩子覺得向父母要錢天經地義,卻從未親自體會一番賺錢的辛苦,認為自己要什麼,父母必須滿足自己,如果不滿足,就是不關心、忽視自己。更有甚者,和同學朋友相互攀比,生怕在物質上輸了丟面子,苛求自己的父母去買超乎自家經濟實力的東西。而一些父母過分溺愛孩子,有求必應,最後只會覆水難收。
趙蘇漾看到幾年來這個女同學給柯靈發了不少訊息,都是詢問柯靈人在哪裡,什麼時候回家,但都沒有收到回覆。最早一條沒有被回覆的訊息傳送於三年前的5月26日,即柯靈離家出走的第二天,內容是:“你去哪裡了,要不先住我家吧。”
得到了Q,倪遠航馬上拿出膝上型電腦開始試著破譯密碼登陸。這當口,趙蘇漾自嘲一笑說:“不知道哪天我失蹤了,誰會這麼孜孜不倦給我發資訊。”
“你的讀者。”岑戈低聲說,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示意她不要胡說八道。
“也是,說不定很多潛水黨都跳出來。”趙蘇漾眼睛一亮,竟好像十分期待那一天,這種興奮點還真是古怪,“那……你呢?”
“我不會給你發任何資訊。”岑戈無情無義地說。
趙蘇漾撇嘴。
“……我只負責把你找到。”
她抿嘴歪頭看他,他卻故意不跟她對視,轉頭看向一邊,害得她真想跳上去親他一下呀。
“歐了。”倪遠航自吹的破譯密碼技能真不是蓋的,他順利登陸了柯靈的Q,專注地檢視著,內容都是一些明星、遊戲,看上去十分普通。一會兒,他喊道:“你們看!”
一個用相同數字加字母組合作為登陸密碼的網路部落格被他挖了出來,被設定為只有本人可見的相簿裡,柯靈上傳了幾張身上傷痕的圖片,跟她同學描述的一樣青青紫紫,翻過幾張後,內容升級,面板見了血。
“打幾下就完了,她爸爸下手太狠了,是親生的嗎?”倪遠航忍不住吐槽,“我爸對我就一個要求,只要學習好,啥都依我。”
柯靈的幾篇私。密日誌也是各種傷春悲秋,矯情灰暗,什麼“悲傷逆流成河”、“我活著就是罪”、“誰願意為了我背叛全世界”。趙蘇漾悄悄跟岑戈說:“我初高中時也是這個德行,覺得全世界都欠了我,暗自幽怨,也不知道在憂傷什麼。後來我看到一個詞叫‘疼痛青春’,覺得非常適合那時的自己,現在想起來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於是那些做作幼稚的日誌都被我刪了。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生活富足,跟許多人比已經夠幸運了,我那時到底在矯情個什麼勁兒。但那種年齡似乎都有點這種傾向。”
“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總把生死看得輕於鴻毛。”岑戈淡然評價,表情卻十分沉重。岑凝正是在這樣花季的年齡生了重病,她還來不及傷春悲秋,就得直面死神,對她來說,能活下來就是萬幸,絕不會額外憂傷其他。猶記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