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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些人添油加醋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岑戈已是她的“囊中之物”,計較他究竟對人說了幾個“非常”很沒意思。
岑戈就是喜歡她這種知道自己最該做什麼的機靈勁兒,儘管在別人看來她這是故作清高和難以取悅。
其實她有時候也冒傻氣,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不,今天一隊幾個人加班結案,報告交上去後都快十一點了,食堂提供的夜宵海鮮粥吃完了大家竟然還覺得不飽,趙蘇漾自告奮勇要請客,就在抽屜裡翻出廣告小卡片,打電話叫了幾個菜。
“都是硬菜,槓槓的!”她還特得意,拍拍肚子,“盡情吃肉吧!”
半小時後菜送到時大家卻傻了眼,沒想到一個菜配了一飯盒的米飯。商鴻朗看了她打的那個電話,哈哈大笑,“這是套餐飯的外賣電話啊!你看,這一排魚香肉絲、紅燒排骨什麼的,底下寫著一個‘蓋澆飯’。”
趙蘇漾鬱悶地捧著臉,“我忙瞎了,居然沒看見。我說怎麼都是葷菜,一個素的都沒有。”
這下好了,七個菜,七盒飯,大家面面相覷。
大家默默把米飯移到一邊,筷子紛紛伸向各種肉,搶著自己喜歡吃的。吃沒兩口,門口響起了金鵬的聲音:“呵!什麼東西這麼香啊?你們一隊混蛋啊,躲在辦公室開小灶,我們就在旁邊加班,也不叫一聲。”
“鴻朗,分一半給二隊。”岑戈沒參與搶食,目光瞥了被撇在一邊的幾個一次性餐盒。
商鴻朗笑得邪氣,拎起幾盒飯就遞給金鵬,“拿走拿走,別客氣也別謝了。”
金鵬還詫異於他們的大方,提回辦公室一看,嘴都氣歪了,這麼多飯,把他們都當飯桶了!他哭笑不得地又把盒飯提了回去,一邊跟他們搶食,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羅隊的婚車……那輛賓利是你借他的?你小子家裡豪車夠多啊,太長臉了。對了,幾天沒見到他了,他婚假幾天?”水華夾了塊牛肉,一邊嚼一邊問。
“完完整整的十五天。”金鵬面帶欣羨,“大家都知道他不容易,等這麼多年他的妖怪岳母終於同意辦了婚禮,上頭也是考慮到他這種情況,否則就我們重案處的,哪個婚假真能十五天,給你放一週的假就笑哭了。羅隊手頭剛接的案子,本來要出差千樟市,也得靠邊,移交給我和勤翔。”
“千樟?”趙蘇漾聽到自己老家的名字,格外警醒。
“她老家。”商鴻朗低聲告訴金鵬。
金鵬點點頭,“哦”了一聲,豎起三根手指,“三起兇殺案。”見大家都停下筷子看著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前兩個月第一、二個死者出現時,案子還在千樟市和陵南省刑偵中心掛著,上週第三個死者出現,三起案子併案處理,基本可以定性為社會影響惡劣的連環殺人案件,符合上報州立刑偵中心的條件。兇手目標非常明確且殘忍——孕婦,好像對這個群體特別痛恨。”
“心理變態吧。”不知誰來了一句。
金鵬打了個響指,“有點這麼個意思。千樟市刑偵中心共享的案卷我就看了一眼,就知道兇手的心理絕對不正常,而且你不抓到他,他還會繼續殘害這個群體,把每個死者都弄得一屍兩命。”
趙蘇漾露出不可思議且略微擔憂的神情,“案發地都在市區?”
她的一些初高中同學有的結婚有的已經生子,還有幾個最近曬出醫院的檢測單,證實已經懷孕。她雖與她們談不上交情,可聽說老家出現一個專門殺害孕婦的變態,她還是有點為同是孕婦的幾個同學捏把汗。
“市區攝像頭密佈,如果兇手真這麼猖狂,我們早抓住他了。”金鵬搖頭,“一個在杜凌縣,一個在郊區,還有一個是什麼村……就是千樟一個主打水鄉風景的旅遊景點那個什麼村來著?”
“陸離村。”趙蘇漾對答如流。
陸離村是千樟市一個近幾年被開發出來的旅遊景點,和國內著名的水鄉自然不能比。但那些著名的水鄉商業化越來越嚴重,所以陸離村打著“記憶中的水鄉”旗號,儘量保持原生態,沒有擴建什麼娛樂場所和商業街,只開發了若干民宿和餐館,到陸離村去泛舟沿河繞一圈用不了半小時,卻也能放鬆身心,吸引了周邊不少遊客。
“嗯,就是陸離村。第三個最慘……”金鵬很不忍地搖搖頭,沒再說下去,還“呸”了一聲,“我就不用‘最’這個程度副詞了,那些個連環殺人犯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下一個是什麼樣我都不敢揣摩。”
“千樟還有這種人。”趙蘇漾抽了抽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