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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豬,人彘,人棍。
趙蘇漾心裡咯噔一下,假設岑凝本該被施以的是“人彘”之刑,後來莫名其妙被槍殺,那麼對系列案兇手來說,幾種酷刑就有一種沒能實踐。“平武市9。25殺人毀屍案”發生時間恰在岑凝案之後,丁涵馨案之前,從屍體特徵上看,這個男公關生前也被人虐打過,人還沒死卻被束縛手腳、砍成五大塊,臉部面板被割了下來當紀念,很像“他”的作風。
因為面部面板被剝了下來,該死者的頭部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趙蘇漾只看了一眼,胃部就湧起強烈的嘔吐感。不知道兇手收集他的臉皮到底為了什麼——她找出死者的證件照,發現他長相陰柔帥氣,雌雄莫辯,還和某當紅男星幾分神似。當時,他的同事告訴接案探員,他經常利用自己這個“優勢”,打扮成女性模樣與一些有特殊愛好的客人玩樂。
也許就是因為死者是個男的,即便平時經常以女性身份出現,卻沒有人將它跟“年輕女子失蹤被害案”聯絡起來。一個光點閃過腦海,趙蘇漾終於抓住了這一剎那的閃念,重新翻找其他幾個女死者的生活照,發現她們被割去的部位相對於其他部位,算是比較好看的,比如死者d的嘴唇,豐。滿粉。嫩,風。情萬種,e的手修長白淨,足以當手模。她想起自己初見丁涵馨時就覺得那一口白牙非常漂亮,這麼說丁涵馨牙齒的缺損可能並不完全因為毆打,而是兇手刻意為之?
兇手收藏著死者身上他認為最美的部位?
虐打、處死、收集自己認為漂亮的器官——原來,這才是系列案兇手的完整作案手段。
趙蘇漾不禁想,兇手如何儲存這些人體部位呢?泡在福爾馬林裡?用針線一個個穿起來掛在房樑上?用萬能膠水貼在塑膠人體模特上?不論哪一種都夠變態的!
然而,男公關被殺案是否和系列案併案偵查還需要上報總局,估計又得耽誤幾天。
☆☆☆
揉了揉痠痛的肩膀,趙蘇漾拎著一份外賣站在自家門口,手探進包裡翻找鑰匙。不知誰家在煲湯,香味都飄這裡來了,她小狗一樣使勁嗅了嗅,舔舔下唇,自言自語道“應該是排骨湯吧真香呀……”。
將門推開的一剎那,見到屋裡亮著燈,她還以為家中遭了賊,好在整齊放在鞋架上的一雙熟悉的男鞋提示著她,不請自來的並非小偷。進一步,她發現,煲湯的香味似乎是從自己家裡傳出來的。
岑戈從小廚房中走出,黑色毛衣領口露出內搭的菸灰色襯衫領子,袖口捋至手肘,黑色長褲包裹著他足以和芭蕾舞演員一較高低的修長雙腿,乍一看格外賞心悅目。只見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望向她,一轉,又望著她頸間那條粗糙的紅圍巾,目光恬淡溫和,“回來了?”
配合著廚房外柔和的小圓燈,此意境直讓人想起摩詰居士的一句“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怪哉!”趙蘇漾一邊脫大衣一邊驚歎道,“大名鼎鼎的岑神探竟然在我家扮演著‘田螺姑娘’?!”
“大名鼎鼎的怪力亂神為了偵破連環兇殺案早出晚歸,作為受害人家屬,不費力討好討好說不過去。”說罷,岑戈揚了揚唇角,回身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來一盅湯放在桌上。
“都說‘君子遠庖廚’,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下廚房,真感動。”趙蘇漾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迫不及待拿了個碗跑到桌邊掀開蓋子,撲鼻的鮮香襲來,她幾乎忘記了案管系統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
岑戈靠在門框上望著她,反將一軍:“君子遠庖廚說的並不是男人千萬別下廚房,我記得原話應該是‘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說的是一種不忍殺生的心理狀態。”
她眨眨眼,見他在沒有百度的情況下就將原句背了出來,就一副被震懾住的神情,半晌才說:“我以為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沒想到你也蠻有文化。”
如此低情商的回話讓岑戈腦後留下一滴冷汗,原來他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個文盲。
趙蘇漾這時沒心沒肺的只顧喝花螺排骨湯,不知是不是岑戈家鄉的做法,湯味鮮香,排骨鮮甜。乾掉一碗,她渾身暖和,站起盛第二碗時才發覺岑戈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大吃大喝。
她將自己這幾天的發現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忽然看著湯匙中的一塊排骨,問:“你說兇手會不會選擇他喜歡的器官然後也像這樣燉點湯喝?”
她的辦案技能雖然不夠老辣,但總能從千頭萬緒中揪出點什麼關鍵線頭。
岑戈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