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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晚上和喬父喬母通話了近兩個小時。喬父在列治文探訪老友,只和她匆匆聊了幾句,原鷺本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畢竟老太太還住著院,但他好像並不想提這件事,三兩下就掛了,於是原鷺又把電話撥給了在新加坡的喬母。
大使館裡年味很濃,還沒到年三十就已經做上了餃子,夜裡幾杯紅酒配著牛肉白菜餡的餃子,影片那頭的喬母一臉的微醺。
母女兩人聊了好久,原鷺的眼睛瞥到床頭櫃上的鬧鐘居然已經十一點了,發現還沒洗澡洗頭就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
“媽,明天一早我還去臺裡報道,先不聊了。”原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去衣櫥拿換洗的衣物。
“穿紫的那件袖口有點燈籠款式的大衣吧,你秦叔叔喜歡紫色,沒看他剪片子的時候淨喜歡挑有紫色東西的鏡頭麼。”
“還有這說法?”原鷺笑了。
“他打年輕那會就喜歡紫色,你劉嬸嬸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是穿的一身紫裙子,你秦叔叔當時就五迷三道的了。”
“好”,原鷺把大衣從衣櫥裡拎了出來,提到梳妝檯前的凳子上。
她的手摩挲著梳妝檯上的琺琅銅絲首飾盒,一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面開啟首飾盒,像是不經意地說:“媽,奶奶把她的戒指給了我。”
“那枚祖母綠的?”鄧含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太太很寶貝的那一枚,她笑了一聲:“你那幾個姑姑沒急眼?聽你爸說這是你太姥姥年輕時的陪嫁,光是祖母綠邊上一圈的紅寶就值二環一百坪的地兒,還說傳女不傳男,我當時還想無論是你哪一個姑姑拿了,另外兩個不慪上一陣肯定不成。”
原鷺皺了皺鼻子,燙手似的立即蓋上了盒子,“奶奶把這球踢給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把球傳給誰了。”
“球?”鄧含抿了口紅酒:“鷺鷺,這可不是球,這是老太太給你立足立威的憑信,給了你你就好好接著,你是我認下的閨女,老太太死了你是要給她戴內孝的,這世上除了你哥和你,誰還夠資格給她正兒八經地喊她一聲奶奶?”
原鷺恍然覺得,老太太的用意無論哪一個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麼就她自己非得跟近視一千度似的裝糊塗,在這些觸碰到利益的尷尬問題上她的底氣就一瀉千里了。
原鷺像只洩了氣的皮球,蔫蔫地說:“媽,你快回來吧,奶奶想你們了。”
鄧含的眼神開始閃爍:“快了,你也快點睡,我等你第一天的實習感受。”
原鷺掛了電話,快速地衝了個澡洗了頭,頭髮烘了半乾就把頭髮晾在床沿上,人倒在床上開啟微信。
最近朋友圈裡的段子手一個比一個冒尖兒,刷到一個段子: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atable
本來無一物
ptyatallhere
何處惹塵埃
dhigh
原鷺看到最後一句徹底笑翻了,格格地顫笑著手機一個沒拿穩砸到了臉上,一下樂極生悲了,鼻樑骨被砸得跟裂了似的,重新拿起手機一看,居然神奇地開啟了和喬正岐聊天的介面。
他們的介面還停留在透過驗證成為好友的那一條訊息上。
想起那天從醫院回來,她去冰箱拿檸檬水,意外地看見了冷藏室裡的兩串冰糖葫蘆。當時她的腦子是轟的一聲巨響,然後整個人開始裂化、裂化……
那天,是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還有她的糖葫蘆一起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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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點,原鷺準時在電視臺大樓的一樓大廳和同是實習的幾個實習生集合。帶隊的老師還沒到,幾個警衛圍著他們示意他們不要在樓裡喧譁。
等八點十五分的時候終於有人從上面下來接應他們。
“我是陳雨,你們叫我陳姐就行。你們一寸照片和身份證都帶了嗎?一會我給你們發臨時出入證,把照片貼上拿去蓋章,記住別丟了,這是你們未來幾個月出入的憑證,沒有這個牌子閘口不放行。”來的人是個年紀約莫三十五六的女老師,戴著個眼鏡,頭髮燙著小卷,連外套都沒搭著只穿了件貼身的高領羊毛衫,顯然是從樓上匆匆忙忙下來的。
七八個實習生跟在她後面,到安保處影印了身份證留了案底,又在實習牌上貼了照片蓋了章這才進了上樓的閘口。
“你們沒有卡,就只能到人工閘口透過。這裡有四部電梯,左邊兩部平時最好不要坐,大多是上十二樓和十二樓以上的,右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