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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也學會老牛吃嫩草了。”
老闆點燃了打火機,鄭丘壑把煙刁在嘴裡低下頭湊過去點菸,吸了口,吞雲吐霧地說:“新來的學生。”
“哦”,老闆熄了火,看了他一眼:“我記著你過完年得三十四了吧?上回領個姑娘來也是兩年前的事了。你上大學那會帶姑娘來得勤,這越往後越沒了信兒,別說女人,連根女人的頭髮絲兒我都沒在你身上見過。”
鄭丘壑把手搭在櫃檯上,重心落在一隻腳上,另外一隻□□叉地搭在上頭,說:“要是剛畢業那兩年拿手頭的積蓄狠狠心買了房,也就不用到現在還孤家寡人一個啦。房價年年見漲不見跌,本來還有幾個閒錢買理財產品,現在倒好,全套股票上了。”
老闆嘆了口氣:“唉,都不容易啊。”
“上半年那會行情不是不錯麼?我好幾個老鄉店面鋪子都不管了,專心在家炒股,怎麼你有訊息門路的還能被套?”
鄭丘壑哈哈笑了聲:“那你最近肯定沒跟他們聯絡,要是有聯絡,一準知道他們都老老實實回來開店了。”
鄭丘壑跟老闆閒扯了一道兒,抽完了一根菸去冰櫃邊上起了兩瓶常溫的花生露,再回到飯桌上的時候兩碗麵已經上來了。
原鷺接過他遞來的花生露,抬頭喝了一口,不經意地說:“俞維屋其實還算一個三觀正的人,至少出了事出面擔了,不像某些企業問題都曝光到哪一層了也沒見個人出來回應。”
鄭丘壑的眼神微微變暗,盯著原鷺,用一種試探著質問的語氣說:“你知道俞維屋?”
原鷺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點了點頭,平靜地說:“最近風頭最盛的企業家不就是他麼?微博裡還戲稱人‘國民老公’呢。”
鄭丘壑仍舊沒有放鬆語氣,問:“你知道剛剛車裡的人是俞維屋?”
原鷺靜默了半晌,不知道他的點在哪裡,遲疑地點了點頭。
“好傢伙,我說這實習生一屆比一屆牛呢,我光說俞總你就能看出端倪猜到是俞維屋。”
“前幾年每年臺裡大致這個時候都會對正陽集團在各個學校門口分發福利的事進行專題報道,今天時間跟往年那個時候差不多,你又喊俞總,如果不是俞維屋,我一時還真想不出還有哪個姓俞的能這麼對號入座。”
鄭丘壑說:“原鷺,你不是一般家庭出來的。”
他看著她,用那種很篤定的眼神:“除非處心積慮,不然常人肯定沒這反應,看來今年的實習生也是來走過場的啊……”
鄭丘壑嘆息著搖了搖頭。
原鷺被他身上散發的一種怨婦氣息逗笑了,張口說:“我還真是猜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想明白,也沒有哪篇報道提過,為什麼是每年這個時候?就跟某種定期儀式為了紀念什麼似的。”
鄭丘壑抬頭看著她,說話裡帶股狠勁:“一猜一個準,都可以喊你喬半仙兒了。”
還真是為了紀念?原鷺覺得鄭丘壑肯定知情,於是追問道:“是為了紀念某個人?跟一月十七這個日期有關的人?”
鄭丘壑忽然明白過來原鷺這是在套他的話,不過事實上他對這個問題也一知半解的,只好說:“具體什麼人不知道,但私下裡肯定有議論過這個人是誰,說法很多,真相麼,大約也只有俞維屋本人知道了。”
又是一個天知地知她不知的謎題,原鷺覺得新聞的有意思之處就在於即使是被碎片化、模糊化處理過的事件,只要它存在,即有跡可循,縱然欲蓋彌彰,最後總能讓人發蛛絲馬跡甚至拼湊還原出一個完整的真相。
“烤羊腿來了,這羶味兒,足!”
她還沉浸在迷思中,鄭丘壑卻一把撕了羊腿上覆蓋的錫紙,霎時之間整隻羊腿的香氣混合著各種香料和土豆、洋蔥、胡蘿蔔的香氣蒸騰瀰漫了整個麵館。
熱氣在徐徐升騰,原鷺隔著白色煙霧在看羊腿。
☆、第十八章
北半球的冬季晝短夜長,才不到下午五點天就已經全黑了。原鷺走在下班去擠地鐵的路上,路面上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投射得很遠,周圍的路人時不時從身邊擦身而過,總是能聽見路人們口中討論著過年事宜。
還有三天就該大年三十了,前兩天劉阿姨和張阿姨已經張羅著把喬宅裡裡外外撣了一遍,家裡大小的花瓶也都換上了不同顏色鮮臘梅。
下班回到家已經接近7點,張阿姨燉了鍋棗參雞湯,原鷺一開啟家門張阿姨就把燉鍋從爐子上起了上來,一邊盛湯一邊說:“鷺鷺,儂爸爸媽媽有沒有說年三十怎麼過呀?你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