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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應她的亦是猜不透的含糊話語。
原鷺喝了口熱水,覺得四肢稍稍暖和了些,就去幫著把屋裡收拾收拾。
“你叫什麼?”
原鷺幫著女孩兒把髒被套拆下來,打算在屋裡找一套新的被套幫她換上。
“劉鹿。”
原鷺愣了一會,“劉鷺?”
女孩點了點頭。
俞維屋很輕地笑了一聲,在一旁說:“呦呦鹿鳴的鹿,不是你的路鳥鷺。”
原鷺回過神來,才發現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喬正岐不讓她沾手,她偏不信這個邪,求著鄭丘壑追了兩幾天的線索,中間換了三個線人知道了劉鹿的住址,原來她還和自己的名字一個發音,都叫lu。
拆下被套,她在屋子的簡易儲物箱裡翻了翻,果然發現了兩套乾淨的被罩。
俞維屋說:“我先把熱水瓶給附近的人還回去,借來的。”
原鷺問:“熱水是借來的?”
俞維屋:“試著打了打外面的煤氣灶,沒點上火,搖了搖煤氣桶,好像沒有煤氣了,熱水燒不上,我看劉鹿抖得厲害,就去附近人家借了點熱水。”
原鷺遲緩地點了點頭,心裡對俞維屋瞬間改觀了好多。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那個掛著一副謙謙君子皮囊,骨子裡實際卻不可一世的商業驕子。
這些平凡世俗的事,他做起來似乎得心應手的,並不像養尊處優慣了不知疾苦的人。她甚至開始覺得俞維屋會出現在這,也是完全因為那顆尚未泯滅仁慈的慈悲心。
原鷺手腳利落地把屋子裡收拾了一番,等俞維屋回來的時候和他商量了下,想把劉鹿帶去附近的賓館幫她洗頭洗澡,估計自從劉法嚴死了開始,劉鹿就沒有梳洗過。
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家裡又只有這麼一個,平時都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貝,獨立能力肯定不比當年已經快升高中的她。
俞維屋想了下,說:“行,不過要儘快送回來,這幾天時不時有人來附近查哨。”
“查哨?”
俞維屋顯然不想多說,只能揀幾句說:“知道太多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劉鹿目前只能呆在這裡,等風聲過去了,我再試試看能不能把她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連俞維屋都要這麼大費周折,原鷺總算明白了喬正岐為什麼那樣堅決不讓她插手這件事,這背後隱藏的關係必然已經不是僅僅的“不簡單”而已。
看來那些人不是要劉鹿死,而是要讓劉鹿生不如死,方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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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維屋開車把原鷺和劉鹿送到了附近的一個賓館,要了個房間,原鷺在浴室裡幫劉鹿洗了三遍頭,淋下來的水還有些黑。
等她幫劉鹿整個人都洗好,出來的時候房間的麻將桌子上多了七八份外賣。
“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每樣叫了點,有飯有面有餃子餛飩還有糕點。”
原鷺讓劉鹿先吃,自己則是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擦乾頭髮,拿著梳子幫她開頭髮上的結。
俞維屋靠在窗戶旁邊,一直在打量原鷺。
原鷺說:“我以前一直覺得正陽集團每年一月十七號在學校前面發福利是在作秀,cstv每年那時候的報道多刻意啊,活跟收了幾百萬硬廣的廣告費似的。現在突然覺得即使是在作秀,或許也有那麼點兒真心的成分。”
俞維屋的唇角露出很淺的笑:“作秀?算是吧,畢竟誰都不嫌名利多。”
他看著她的手指來回穿梭在劉鹿的溼髮間,淡淡的問:“現在你又是從哪裡看出那麼點兒真心的?”
原鷺沒預兆地抬頭看了眼他,發現他也在看自己,裝作自然地收回視線,緩緩說:“至少從今天來看,你可以算是一個好人。”
俞維屋笑了笑:“原來成為一個好人這麼簡單。”
原鷺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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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劉鹿送回棚屋的時候原鷺發現棚屋裡多了個電飯鍋和兩個炒鍋,還多了一個電磁爐。
顯然是他們在賓館的時候俞維屋讓人買的。
他們要走了,劉鹿忍著眼睛裡的淚水,把頭用被子蒙起來,剛剛建立的依賴感因為分別讓她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原鷺很是無奈也很焦急,但她沒有辦法,看見劉鹿臉上隱忍的淚水的時候,她才真正明白喬正岐說的“上癮”是一種什麼滋味。面對這樣柔弱心酸的淚水,你只會越陷越深,你身上的道德感、責任感以及個人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