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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欲蓋彌彰地說:“這不平時班級裡總聚麼,有時候宿舍晚了回不去幹脆來包宿。”
姚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吳津討好地湊上去,擠到她身邊,問:“喝點什麼?”
姚菲把他靠到自己肩膀上的頭支開,扭頭對服務生說:“我要一瓶礦泉水。”又問原鷺:“鷺鷺你喝什麼?”
原鷺要了杯榨草莓番石榴汁兒,吳津和林慕都開了車,因此沒點酒,也要了兩杯果汁。
“吳津你爸這一陣兒還好吧?癌細胞穩住了麼?”原鷺這句話是幫姚菲問的,這段時間她和吳津一直在吵,但凡接電話開口就是粗字眼,要麼就是直接撂,吳津他爸那邊的情況就不好過問了。
吳津玩世不恭之餘流露出一絲落寞:“老樣子唄,動了手術身體不好,傷口一直沒好全,反反覆覆,做了兩次清創,癌細胞指數壓下來又上去,這兩天好點,可以起來走走了。”
姚菲臉色有些慘白,咬著牙,不做聲。
吳津知道姚菲心裡不好受,就把話往輕裡說,其實真實情況比他說得還要差上許多,老頭子光是術後麻醉的清醒時間都比平常人久了三個小時,嚇得麻醉醫生當時在監護病房裡手都直哆嗦。
林慕知道情況,也知道吳津的顧慮,就調節氣氛說:“點歌吧,光坐著不唱,咱還來個什麼勁兒。”
原鷺收到林慕的眼神,就去點了兩首爛俗的鬧歌,她平常也不大愛唱,一是五音不全打孃胎裡就帶了來,二是高中那會光顧著學習不讓喬家人失望,平時同學ktv聚會什麼的她幾乎沒參加過。
林慕唱歌一直很好,初中那會校慶扛了把吉他在臺上坐麥前,單彈單唱,全場鴉雀無聲,唯留他一人的靜寂吟唱。
輪到吳津上,整個包廂都要炸了,淨挑《死了都要愛》這種高音衝破天際的鬼吼歌,還賣力地在姚菲面前表演,眉目傳情,姚菲煩死他就差沒把耳朵給堵上了。
原鷺實在受不了吳津的風騷樣,眼不見為淨,乾脆把林慕也喊出來,讓吳津他們二人空間。
林慕收到原鷺的眼神,會意地點點頭,兩人先後藉口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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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走廊的盡頭,兩人開了窗臨風站著。
“實習還順利麼?”林慕整整半個月沒見到她,話語間仍有幾分想念。
原鷺點點頭:“還算順利,拿了畢業證應該就能簽了合同正式轉正了。”
林慕問:“打算以後一直呆c城了?”
原鷺把手伸出窗外,去感受窗外的溫度,眉眼微垂:“也許吧,至少先把經濟獨立了,再慢慢打算以後的事。”
林慕眼神微暗:“我任期一滿,到時候年底會調回紐約。”
原鷺故作輕鬆地說:“那很好啊,紐約機會比c城多多了,你該回到那裡。”
林慕:“你……覺得很好?”
原鷺把凌空在夜色冷風裡的手張開五指,微笑著說:“嗯,至少比我好。”
林慕看著她,看著風吹過她的耳畔帶起她的髮絲在空中繚亂,他默了良久,說:“如果我覺得不好呢?”
原鷺把手收了回來:“林慕啊你擁有了一切還覺得不好,只能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不會屬於一中,一中那地方太小,而你的理想有整個c城那麼大或許比c城還要大上許多,一中只能是你生命裡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林慕有一瞬的恍惚,原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像是在疏離自己。
“我的理想從來不大。”他說。
原鷺笑了笑:“怎麼會?”
林慕看著她的側臉,認真地說:“如果你真的瞭解,就會知道我要的從來不多。從一中到現在,十年,只會讓我的理想越來越小。如果你去看完整個世界,你就會知道一個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實在太少,一個獨立的個體永遠只是浩渺湖海里可有可無的一滴,個體膨脹的只是內心。”
原鷺摸了摸鼻子,不太明白他的話。
“正因為知道能改變的太少,原鷺,我要的從來不多。”
他在認真地看著她,她知道,但是實在沒勇氣轉過身和他對視。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著什麼。
原鷺把冰冷的手包在唇邊,呵了口氣,說:“是啊,要的太多會很累,現在這樣挺好。”
林慕有些無力地笑著:“你不想出去看看?”
原鷺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