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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二甲基亞硝胺的主要致死原因是引起肝臟衰竭,劉法嚴作為一個計劃周密一心向死的人,必定不會那麼輕易地選擇作案工具,他會慢慢想、有目的地想,直到選擇出一個最合適,他最想表達憤怒的殺人工具。”
原鷺聽出了冷汗,這麼蛛絲馬跡的線索,平常人根本不會想到用n…二甲基亞硝胺投毒居然還有寓意,她問:“所以你想到了是和器官有關?”
喬正岐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如果高如健他們是為了某種器官謀命,為了個肝臟承擔這麼大的風險,實在不值,肝臟的家屬配型率很高,所以肝臟只能代表劉法嚴想把矛頭指向某種器官。”
原鷺:“你這麼逆著推,看似立據不足,警方那邊肯幫你查?”
喬正岐勾了唇角:“那會他們比熱鍋上的螞蟻還急,48小時內要開釋出會,上頭又把眼睛盯了下來,他們抓住一根稻草就是命,不會不查的。”
原鷺背後冒起涔涔的冷汗,喬正岐這個人實在可怕,識人用人的心計城府居然細微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他在mit還順便修了心理學?
“我讓他們查了當天所有緊缺器官的移植手術,一共六臺,三臺換腎,兩臺□□,還有一臺換心,六臺手術裡面有五臺的器官捐獻來源記錄明確,只有那臺換心的捐獻人寫了*保密,並且查無可查。”
原鷺馬上說:“劉法嚴的妻子死後被人取了心臟?”
喬正岐更正她:“是因為心臟而致命。”
“其實劉法嚴妻子的癌症遠沒到末期,主治醫生在私下裡幫她和受捐助人心臟配對成功後就開始謀劃了一場誤診騙局。劉法嚴的妻子在被過度放療後期昏迷的情況下,半夜被推進了手術室,主治醫生通知劉法嚴來醫院的同時也宣判了手術搶救無效,劉法嚴領到的其實是一具沒有心臟的遺體。”
“手術縫合之後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沒了心臟,到底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法嚴是怎麼發現屍體有問題的呢?”
這個大概連喬正岐也不知道,原鷺想起一個重要的點,警惕的問:“這顆心到底捐給了誰?”
喬正岐不願與她說清,怕她無端捲到案件裡來,只是打馬虎說:“求人辦事必少不了好處予人,是從高如健妻兄那條線進來的,換心計劃高如健操縱大局,他侄子具體實行。“
原鷺大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這還是法治社會,這幫人還真視法律為無物!?簡直不拿別人的命當命!誰背後不是有老有小,弄得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為了自己的私慾,他們想活命,尋常老百姓難道就不想踏踏實實過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止原鷺激憤,連喬正歧心裡都堵著一口氣鬱悶不已。
喬正岐追到高如健這條線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能再往下查了,這情形簡直如同當初陸時婧的案子一樣,查到最後那種束手無策的不甘心、怨憤,當年的他只能隱忍,現在的他依舊只能選擇默聲。
他把車開得很快,一連超了三輛車,最後洩憤般捶了一下方向盤的喇叭。
喬正岐在生氣,原鷺第一次那麼強烈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怒氣。
那是一種平靜深沉,最後才輕輕劃出一個口子宣洩出來的憤怒。
劉法嚴為權勢所欺壓,壓無可壓奮起反抗卻是以命相抵,到頭來報復的仍是社會無辜的同類,一輛公交爆炸,17死21人傷,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家庭,哀痛的傳染速度是立方倍速。
化解憤怒的應該是法律的公平和正義,法律不該只是約束弱者的工具,權勢越過法律、超越法律只會讓憤怒以最快的速度傳染給每一個群體的獨立個體。
原鷺歪在副駕駛座上閉目冥思,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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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鷺從沒有想過要真正做一名好記者,她要的只是一份能為她提供穩定且不菲薪資的工作,等她積攢夠足夠的資金,她對自己說要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可是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什麼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是依稀覺得那是一件很自由很隨心隨欲的事,她願意做,樂在其中、樂此不疲。
爆炸案過去半個多月,新的熱點事件上來,人們已經漸漸淡忘當初的血腥與恐慌,甚至連事情最後不了了之都沒有了過多的議論和非議。
時間就是這樣,人們總是不斷在遺忘。
媒體設定新的議程,把公眾注意力轉移到他們想讓公眾關注的事上,依舊操縱著人們的喜怒哀樂。
原鷺忽然對自己現在所從事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