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刷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蘭說:“是…是五個月前開始雕刻的,約二十天前刻成的。”
陳子敬說:“你可想清楚了?確是如此?”
李蘭手在身側慢慢磨蹭:“是…是…”
陳子敬重拍一記驚堂木:“到底是不是?你想清楚了回答,欺瞞官府可是要治罪的!”
李蘭驚慌失措:“大人,我想起來了,是三個月前開始刻板的!”
我終於明白以前看電視,審案的時候為什麼總要拍驚堂木了。對於一般畏懼官府的平民而言,驚堂木這麼一下子,極具震懾效果,比現代法官手中的錘子要好用得多。
陳子敬問:“方才為何說五個月?”
李蘭說:“我…我…”
陳子敬說:“從實招來,可抵你方才欺瞞之意。”
李蘭說:“是掌櫃昨日叮囑,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五個月前雕刻的。若問為何近來才刻成,是因閣中失火。”
陳子敬問:“墨香閣四月前失火損失如何?”
李蘭說:“存放陰乾木板的倉庫失了火,那些庫存都燒沒了。還有新刻的雕版,印的書都一併燒沒了。後院的屋子也燒壞了。”
陳子敬問:“你可知自己刻印的話本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蘭說:“不知,掌櫃給話本,我們便刻了。”
李蘭果真是個怕事的老實人,三言兩語便全招了。這大概是夏嵐不帶她來做證人的原因了。如果是燒了這麼多東西,那麼可以理解夏嵐為何要私自刊印話本了。
陳子敬招了另一名跪在月臺上的雕刻匠人來問話,那匠人一五一十的招了,所言與李蘭所說無差。
陳子敬又招了一名在墨香閣待了三年的夥計問話。
那夥計跪在堂下:“草民朱欣見過大人。”
陳子敬問:“前日從墨香閣出得那批貨是運向哪的?”
朱欣被帶到堂上時,本是十分鎮定的,然而此刻聽了陳子敬這句,氣息便亂了。
陳子敬說:“縣尉昨天下午便出發,連夜追回貨物,大約午時便可押貨回縣衙。還有其他的……你可此刻招,或者,午時再招。”
墨香閣私刻盜印話本,果然不是單在平春縣內單賣麼,也不知他銷往了哪些地方。陳子敬好生敏銳,竟然默不作聲的佈置了這些事情。
朱欣陷入沉默,頃刻,叩首:“回大人。墨香閣那批貨是近來刊印的話本,運往鄰縣安邑縣。這批貨是草民經手裝的貨,至於其他,恕草民不知。”
陳子敬並未再追問朱欣,而是示意直堂吏將夏嵐與另一名雕版匠人帶出來。衙役押著夏嵐與之前的證人回到大堂,夏嵐臉色慘白,唇忍不住顫抖,那名證人亦是毫無血色。
陳子敬問:“被告夏嵐,對於證人所言,你可有異議?”
夏嵐安靜地跪在堂下,頹然開口:“回大人,無異議。”
看來她已放棄了掙扎,準備認罪了。
陳子敬手指輕敲,說道:“你且將事情從實招來。”
夏嵐說:“四個月前的大火,讓墨香閣損失了許多,墨香閣週轉出現困難。墨香閣素來多印名人詩集之類,然今人喜讀閒書,購新劇者十有七八,名人詩集問著寥寥。然而短期之內尋人寫書實在困難,我便購了幾本京中流傳的話本,此話本在南方甚少有流傳,我便動了盜刻的心思。我與平春縣相鄰三縣的大書商商議好,他們由我處販書去賣,前日走的那批貨是三縣中的最後一批。我本想等閣裡生意好轉了,便停下私刻一事,自己找人寫話本刊印。然昨日縣衙有人來通傳,要我來聽審。我情急之下,只想掩蓋此事,思來想去,找了平春縣內的落魄書生江曉清來頂認話本作者,又囑咐店內夥計雕版匠人莫要走露口風。然大人明察秋毫,早已看破,事已至此,草民絕不敢再有欺瞞。”
陳子敬問:“你向各縣運了多少話本?”
夏嵐說:“各縣都是七冊各定五十本共三百五十本,先行試賣。”
陳子敬微挑眉:“你們已然賣出多少本?庫存多少?”
夏嵐說:“平春縣內賣出約四百多本,庫存約莫還有四五百本。”
陳子敬一拍驚堂木:“著捕頭帶人去墨香閣清點庫存,由縣丞查閱賬本,核對賬目。將夏嵐、江曉清帶入獄中,等查清其餘事項再來定奪。原告馮曼芸須在平春縣再等候數日。至於其餘涉案人等,先行退下。”
整個案子到此,已然是非常明白清晰了。夏嵐還是有些經商頭腦的,然而用錯了地方。有句話是天下文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