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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怎麼處理?”
張蓉拽了我一把,低聲道:“這得看大人的意思,失糧可大可小。”
官字上下兩口,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說行就行不行也得行。雖說全憑當官的講,但制敕規定總有個吧,張蓉這話是說此方規定全無用處麼。我不解:“朝廷沒規定嗎?”
張蓉哂笑:“規定當然有,但這事沒那麼簡單。我們刑房得先瞧瞧大人是什麼意思。阿良你覺得會怎麼辦?”
問我?我只能說按規定辦唄,但張蓉話裡話外都不是這個意思,約莫我淘了一下午的穀子,腦袋混沌了有點想不明白。其實我很好奇倉嗇夫怎麼敢,當然是貪字作祟,但我每每見到之類的事情,總忍不住問這麼一句廢話。違法亂紀前也不知多少人會安排好後路,或是走鋼絲,摔下來就認命算了。話又回到陳子敬身上,他的意思麼,下午在場各位都親眼見了他愈來愈沉的臉色,那氣氛跟大雨將至似的,愣是壓得人喘氣都小心翼翼的。我保守作答:“大人好像很生氣。”
張蓉呵呵笑了兩聲:“你啊,破案有一套,但衙門裡的事務哪有那麼簡單。”她瞧了眼前方,低聲道:“腐糧充軍糧,偏在這時發現,大人固然生氣。不過今日這事發生在衙門公差身上,倉嗇夫平素管糧,戶房登記造冊,往上更有縣丞。你說要怎麼處置?”
我皺著眉頭點點頭,失糧是倉嗇夫個人行為還是與人勾結或有主導,這都不好講。目前只查一倉一房,因天黑,陳子敬還未審理。沒查清楚前,不好下定論。陳子敬問縣丞情況,縣丞有些只說不知,也不知是否真不知。但估計誰都沒想到陳子敬這次會查糧,親自坐在那半日一步不移的監督。
張蓉道:“惟願有個安生年。”
誰願意把年節過糟糕,那不是自招晦氣麼。此類案子非我所長,我也不大上心,懶得管這許多,跟著諸位大人衙內老人走就成。
及至衙前,轎子停了,陳子敬轎內未動。陳遊之湊到一側窗子外,俯身聽了一會,轉身道:“疑犯收押,衙役隨我走一趟。”面朝我們拱手,“諸位今日辛苦,還請早點回家休息。”他手揚起,押解著倉嗇夫的衙役都隨他去了。
陳子敬的轎子再起,繞過大門走過衙前街沒入黑暗巷子裡。
餘下我們一臉驚訝,有先前的案子為例,都以為陳子敬要連夜開堂審理的。擱置一邊,真沒有料到。縣丞負手不語,李達抱著冊子似在思索,戶房中人一臉晦氣。
縣丞緩緩道:“今日辛苦,都早些散了回去吧。”
李達道:“是。大人早些休息。我們把冊子放好刑房便走。”按規矩,信件冊子不可隨意帶出衙門,我們手中之物都必須放回去。
“恩。”縣丞淡淡回覆,目光掃過戶房二人時略略停頓,戶房二人忙垂首。縣丞冷冰冰的眼光轉了一圈,甩袖走人。
李達抱手進了衙門,我們一路跟在身後。戶房二人走得飛快,手腳也格外利索,我們才開了刑房門,她們就放好東西落了鎖,手攏在袖子裡飛快的出了儀門。
我們三人也沒閒情整理,摸黑放置好東西,也落鎖出了衙門。反正晚了不差這一會,慢悠悠的走路上。
戶房兩人去得那麼快,八成是去找縣丞商議。與部門分工有關,平日極少接觸縣丞,也不知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回想她在衙前那冷冰冰的眼神,估計這些年二把手當下來,官威是不小的。
張蓉湊上前,拿胳膊碰碰李達,低聲問:“你說失糧這事……有關係嗎?”
李達攏著手,掀起眼皮瞅過來,沒吭聲。過了會,幽幽道:“你問我,我又該問誰。”
張蓉想了想,又問:“你說大人今日是什麼意思?”沒等李達開口,又說:“看大人明日怎麼處置便知。”
李達斜過一眼,反問道:“你怎知明日一定會處置?”
張蓉不明所以。
李達道:“我往這邊去,明日見。”我們停下道再見,她擺擺手,拐了個彎回家了。
張蓉絲絲吸著氣,站直了身子,攏手自個琢磨。見她這樣,我也沒問,反正沒心思管,索性抬起手背蹭癢癢。
入小巷,推院門,爹爹房裡透出黯淡的燈光。我反身插上門閂,爹爹披衣出來,呵著白氣問:“吃飯了麼?”
“還沒。”
爹爹道:“你去房裡坐著烤烤火,鍋裡熱著飯菜,我給你端房裡去。”爹爹邊說邊往廚房去。
推開爹爹房門,褚珀從火盆邊抬頭:“阿姐,你可回來了!”
我把對著廚房的窗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