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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丞巡場監督,衙役出兩名去做糧倉修補,刑房三人做記錄,其餘人聽縣丞安排。”
“是,大人。”眾人齊聲應了。
衙門事無鉅細,皆在管轄。我只對刑房中的事務漸漸熟悉,對衙門其餘事務,是全然不明。糧倉未接觸過,今日來這更無頭緒,面上似無異,心裡卻在打鼓,只得硬著頭皮跟著李達張蓉往前湊。
戶房,衙役糧倉外,聽縣丞派遣。縣丞沉吟片刻,將其餘人分組安排。
他們隨倉嗇夫去取升斗量器,我帶著冊子隨李達進倉房,房內穀子分作兩大摞。我嗅了嗅,這糧倉內夾雜淡淡的黴味,但是空氣乾燥,並不覺潮溼,看來穀子黴爛全是倉嗇夫瀆職所致。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將黴變糧食裝袋當軍糧矇混?若是戰士們得的是這樣的糧,熱血都要冷上一冷。更別說到時追究起來,無辜的押送者受累,再要追究,這事可不好收場了。糧草于軍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倉嗇夫沒有恪守職責,糧食發生黴變,又黴變的糧食充作軍糧,試圖矇混。年關到了,我們這平安和樂的準備過年,都是前線苦苦守衛換得的。出身世家,兄長在前線奮戰的陳子敬,大概比誰都在乎。倉嗇夫這等無良行徑,莫怪陳子敬如此。
李達抓了把黴爛的穀子,輕聲道:“多好的糧食,白白糟蹋了。”
“都是百姓的糧。”我嘆。我以前是不識疾苦之人,隔夜的飯菜從來倒掉不吃。到這經歷前幾年掰著每分錢過的生活,油鹽都省著吃的日子,瞧著穀子十分浪費可惜。
張蓉搖頭:“對也不對。”
我不解。
張蓉道:“縣衙有自己的田地,每年也都會交糧。不全是百姓的糧。”張蓉又戲謔了句,“阿良你可是心讀聖賢書去了,不然怎連這都不知!”
笑了笑,沒答。許多“常識”於我而言,是從不曾關注的知識。我好似揣著半瓶水,一路走著嘩嘩的響,人人皆是我的老師,讓我認識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
姑娘們近來可好~╭(╯3╰)╮
☆、蠹蟲
天色暗黑,寒風颼颼。沉默的佇列裡只聞踢踏腳步聲,前面的轎伕走得穩當,每一步都踏得很實,轎頂短簾悠悠的晃。倉嗇夫被衙役分開押著,耷拉著腦袋,步子拖拖拉拉。
我瞧了一陣,又低了頭,抬手背蹭了蹭身上,面板癢得厲害,撓了好幾回了都不見好些,忍不住又撓了撓。這隊人裡,我是不是癢得最厲害的未可知,但我應是撓得最厲害的。瞧著她們似無動於衷的臉,我只得放緩了步子走在後邊。稱量穀子時還不覺得,一閒下來就恨不得學八戒在樹上蹭癢。
張蓉轉頭瞧我,見我手伸進袖子抓撓,忙後退抬手阻止:“不能撓,越撓越癢得很,你許是被麥芒紮了,回去洗個熱水澡準保就好了。”
穿著厚重冬衣,隔衣搔癢根本止不住。衣服又厚,背上有好些地方就撓不著了。我喪氣鬆手,這樣強忍著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張蓉瞧著我的神情,微微笑道:“他們裝谷倒穀子的時候,你靠得太前,你瞧我們,不就挺好的。”她又指著前面走著的衙役和戶房眾人,“她們比你有經驗,忍著沒撓,所以也捱得住,你也忍忍,回家衝個澡就好了。”
我應了聲,抱手忍著,忍不住問:“明天是不是還得來?”今天只徹查了一座倉房,本批軍糧皆取之於此房,不查不知道,一查便覺驚訝。糧倉裡刨開腐爛的穀子不算,少了兩百多石穀子。
兩百多石是個什麼概念呢,清查的米倉可容穀子近兩千石,存了一千四百石,出軍糧八百石,腐壞的穀子一百多石,基本上存糧少了一半。就算穀子打成米有損耗,那也差不多是兩百石米,拿我的俸祿作比較。基本月俸,加上秀才身份得的補貼,我現在每月一石米,一兩銀。市面上一兩銀約值兩石米,也就是說我是一月三石米的月俸,兩百石米是我五年半的俸祿。從目前的數字看,尚不算大貪,但是目前只查了一倉一房,兩百石是一房的損失。如果再清查下去,或許得出的又是另外個數字。別看衙門小,從門房到獄卒,從衙役到倉嗇夫,蠹蟲哪裡都能鑽出縫子牟利。
張蓉道:“不知,你瞧這一查就是從午後到天黑。依我看,即便來,刑房未必來。即便刑房必須來人,我們也不會都來。眼瞧著要過年了,案卷不能不整理吧。”
刑房未必派人,的確年關近,我們是輕鬆也不輕鬆。但張蓉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這案子會怎樣處置,不由問:“張姊,此事到底嚴不嚴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