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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逐鹿中陸之意,剛剛結束內亂即位的國主卡索爾少年英才,定是早已不滿於屈居一隅,欲圖延伸其勢力範圍;
放眼天下,唯有世代與胤天子交好的北靖國國主禁凌宏德寬厚仁慈,不願輕易發動戰爭,在帝都北方,以一個守護者般的姿態,默默注視著這片烽煙四起的蒼華大陸,儘管其國力在四國之中實力最弱,卻業已起到不可小覷的作用。最為難能可貴的是,十年前,他竟將唯一的兒子禁凌雪入質永安城——如今,這個據說由於童年時生病燒壞了大腦、導致至今只有十二歲孩童心性的少年,竟成為了牽制北靖國的一顆重要棋子。
這些日子以來,楚昔賦帶著禁凌雪一路跋涉,如今已到了六月中旬,按理說,送往北靖國的書信應該一早就已到達了,然而不知何故,至今卻仍遲遲收不到迴音。甚至幾日前有傳言說,禁凌宏德看完書信之後,只說了一句“聽天由命”,而前來傳話的使者此時已被離國軍隊斬殺於平野的戰場上——此流言甚囂塵上,令從帝都到平野戰場的王朝官員無不惶恐。
亂世的局面,如今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胤王朝的至尊地位在各諸侯國的勢力催壓下搖搖欲墜——而下一個執掌天下的人、又將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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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輝星淡,大地肅殺。
營帳外的篝火旁,披風左肩上那隻白虎在明滅的火光下依然坐視生威、目光如炬,而它身下的人,此刻眼神卻顯得略有幾分疲憊。
身披玄色披風的將軍時而抬起頭,看著頭頂那無垠的如墨夜色,時而眺目遙望前方那片一望無際的廣闊平野。
“主帥,您真的已決定要殺了北靖國的世子、來向禁凌宏德示威嗎?”一個身著粗布白衣的男子從不遠處的夜色中顯現出身形,正徐步向他走近。
楚昔賦沒有回答,只淡淡反問來人:“然則,軍師以為呢?”
來者搖頭輕嘆道:“依屬下之見,倘真如此,北靖國非但不會襄助我們,反而極有可能會對我們倒戈相向。”
奇異的是,楚昔賦不但沒有駁斥他,微微沉默了一刻後,反而淡然頷首道:“那就留著他吧。”彷彿對方的答覆早已在自己的意料之內。
“留著那樣一個傻子又有何用!”軍師謝子安卻是搖頭輕笑,“不如明日便帶他上戰場去——若這個傻子被離國的軍隊亂箭射死的話,主帥以為,北靖國該當如何?”
楚昔賦還是沒有轉過頭看他,然而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裡卻有寒光一閃而逝,“世子若是在我們身邊出了事,我們一樣難逃脫干係。”
“那麼,難道就任由他們在一邊看笑話?”謝子安憤然道。
“你要是有比這更好的法子,能夠挽救眼前的局勢,就自然沒人會看我們的笑話。”楚昔賦掃了謝子安一眼,冷冷道,“若是沒有的話,那麼軍師還是請早點回去歇著、準備應付明日之戰吧。”
謝子安晃了晃手中的羽扇,自語般喃喃道:“真不知那個傻小子究竟有什麼魔力,不止封將軍喜歡他,連主帥您這樣的人也會喜歡他?”言罷,見楚昔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終於無趣地拱了拱手道,“罷了,請主帥您早點歇息,子安先行告退了。”
夜晚寂靜的軍營中,只聽這位統領六軍的主帥目望頭頂蒼茫的星空,忽然幾不可聞地輕輕嘆了口氣:
平野之戰、平野之戰……老天是真的要亡了大胤王朝嗎?!
他年少即成名,三十多年來馳騁沙場,在亂世之中威播天下。若是再早生一百年,他定能夠成為功成名就的王朝將帥,封妻廕子,老來時坐在明麗堂皇的自家宅府裡,有成群兒孫承歡膝下,閒來時便與同樣從朝堂中隱退下來的昔日同僚們下幾盤棋、心血來潮時相互挖苦一番……又或者,他生在離國或者華襄國那樣的國家,但聽君主一句指令,自此千山萬水、萬死不辭,即便馬革裹屍也當笑言痛快……然而,英雄惟恨生不逢時、生不逢地,他竟是生在今日的胤王朝帝都,伺候著高坐在龍位上那個昏庸的君王、率領著疲憊殘弱的戰士們守衛岌岌可危的江山……
——不,那個曾經在昭寰殿指點江山、叱吒風雲的少年天子,絕非昏庸無能之輩!而他麾下、如封無痕那般狂放不羈的英雄人物,更是世間少有!
或許,這只不過是老天對大胤的又一次考驗。
正自思量間,他餘光突然瞟見地面上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道影子,正怯生生地站在他身後。
楚昔賦正自心緒煩亂,微微蹙眉道:“什麼事?”
就聽身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