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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言,這位少年暴君頓時沉默了下去。他的臉色早已鐵青,由於失血過多,隱隱泛出灰白色澤。
他雙眉一擰,右手驀然用力,在她腰間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
但聽耳邊的女子再度冷冷逼迫道:“快,命人備馬!”
卡索爾自重返彝國後,數年來篡奪父位、弒殺兄長、縱橫疆場所向披靡,幾曾被人這般威脅過?
他此刻雙眸中如欲飈出火來,還待咬牙苦撐,冷汐昀手上發力,已將傷口捅得更深了幾分,厲聲重複道:“命人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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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國主人大婚的這一夜,在舉行婚禮的寐園侍立的宮人們但見三更時分,國主與王妃身著染血的禮袍,從臥房中緊黏著先後步出——由於夜色太過昏暗,宮人們尚來不及看清楚隱藏在他們國主頸後的那把鋒利匕首,便聽卡索爾沉了聲道:“傳令下去,備好一匹良駒,栓在宮城門口。另外,吩咐看守泰息翡城門的侍衛開啟城門、並解除一切武裝,回去休息。”
“殿下?”接到這個倉促的命令,宮人們均皆一怔,露出驚詫的目光。
就聽卡索爾驀然厲喝道:“還不快去傳令?”
“是,殿下。”宮人們立即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怠慢,迅步而去。
在通往城門的寶馬雕車上,二人相挾而坐。卡索爾凝望夜空,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的光:“冷汐昀,莫忘記……你我結下同生血契的那日,立過的誓言。”
“啊,我記得……”冷汐昀亦目注夜空,從容笑道:“若是有一方背叛了誓言,我們必將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而死。”冷汐昀眉宇間閃過一種決然之色,一字一句道:“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要……離開你。”
卡索爾有些自嘲般地輕笑起來:“呵……即便這樣做,你也會活不久?”
“是的。”疏淡的月色下,冷汐昀的臉上有一種彷彿終於鬆懈了什麼似的恍惚笑容。她看著深冬夜晚的星空,聲音慵懶而淡漠:“一年多來……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迷惘著一個問題。”
“哦?”身旁的卡索爾隨口應了一字。
就見冷汐昀仰臉微笑起來:“泰息翡,根本不是我在這個時代最終的目的地,那麼……我們之間的糾纏,又是為了什麼?”
卡索爾眉峰一跳,不由自主地轉過臉來看向她,卻覺今夜這個女子眸中神
102、五決裂(中)。。。
光杳遠而飄忽,彷彿不屬於此世——那像是,一種終於解脫了什麼、超脫後的淡然和舒心。
他闔眸在心中苦笑起來:冷汐昀啊冷汐昀,原來……這就是你心中的答案嗎?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這麼久以來,我差些真的以為,你將是我命定的妻子。
103
103、五決裂(下)。。。
作者有話要說:其它部分內容移至前一章內。
他不由回想起一年前的那個秋日、自己在離都青昴城的刑場上初見這個女子的一幕——
彼時,冷冽的雪風吹舞著她的長髮,她如血般的緋衣之下是獵獵燃燒的火焰。而她目光傲然而清冷,面對即將臨刑的命運,竟無一絲半毫的懼怕與恐懼,宛若一個自由清傲的魔女。
在他射落捆綁她的繩索、縱身凌空接住她的那一刻,這位東方魔女的目光靜靜鎖定住他——那是一場傳奇的邂逅。
而傳奇的背後,在二人目光交匯的一剎,無數只鱗片爪的畫面交錯著掠過他眼前,宛若前生的倒影。
那一刻,他便認定了她——認定了,她是他尋覓了生生世世的夢。
然而,她的心,又是否真正有一日系於他身?
也許,帝郊那位柳先知,才是她生生世世不可逃脫的宿命羈絆——是與她夢中的“許文彬”有著莫大因緣之人。
而在他們的故事中,他不過是個匆匆而過的路人甲罷了。
重傷的西域領主忽地輕輕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聲,肩上那個可怖的傷口中鮮血越湧越多。然而,他竟似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般地,驀然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在深夜空蕩寂靜的長街上聽去格外刺耳,隱隱然透出幾分悽苦澀意。
冷汐昀心中一動,手下控制著匕首的力道不覺便鬆了幾分。
然而,便在那一霎,一直對她似乎毫無防備的君王身形陡然躍起,脫離了她的挾制,疾步飛退而去,轉眼便乘上了身後隨行侍衛的一匹高頭駿馬。
冷汐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