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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搖了搖頭。

“那便沒有了。”

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南鵲便心念一動,緊接著無塵之心便自他身體中緩緩浮出,晶瑩剔透,還散發著耀眼的白光。

與此同時,南鵲腳腕上的藤蔓,幾乎將他勒出紅痕。

“我不管,那是主人留下的最後一個東西,我不允許你交給旁人。”

藤精有些賭氣了,這才是它真正的目的,就是不想無塵之心被拿去淨化魔源,徹底失去黎七夜僅存的氣息。

而它的這個舉動,也引得蘇兀卿去看南鵲的腳腕。

“它是跟在黎七夜身邊的那隻藤精。”

南鵲見藤精被發現,收攏了下腳,“它沒殺過人,也未曾幹過壞事。”

蘇兀卿並不是沒有察覺,帶回南鵲的那晚,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蘇兀卿都知曉得一清二楚,這根藤精沒有惡意,他也就沒管。

精怪下手不知輕重,此刻南鵲的腳腕處都沁出了血絲。

蘇兀卿微一垂眸。

賭氣的藤精忽感一陣涼意,接著整根藤就僵得再也動不了了。

是那個可怖的道者。

藤精很快便感應到熟悉的氣息,瑟瑟一抖。

果然修道者就是討厭。

在藤精眼裡,這兩個人類就是想要他家主人的東西,達成一致後還不允許藤反抗,簡直過分!

傷心的藤精獨自傷心。

察覺腳腕上一鬆,南鵲便沒在意腳上,對眼前道者說出找他的最後一點要求。

“我能走了嗎?”

這是少年第二次,說出他想走。

離開料峭春寒。

可他為何想走?

他的毒還沒有徹底除盡,稍有差池便要獨自忍耐解毒時的痛楚,而他現在的處境,也必然是暗處各方人爭奪謀算的重心。

這一點,少年不會不清楚。

正因如此,蘇兀卿眉微動,難得地不解。

對於心聲一事,經過他與掌門師兄的探討,已有初步定論。

問題出在他與少年所結的道侶契上,同心而結契,以往多是修道者之間為修行而結契,還從未出現過與凡人結契的先例。

凡人無修為境界,他心中所思所想,便在其道侶耳裡無所遁形。

而蘇兀卿,恰好境界過高,才會不自覺地、輕而易舉地聽到對方的心聲。

但少年的情況也有些少見,並不是他所有的想法,蘇兀卿都能聽見。

譬如此刻。

或者說,在料峭春寒醒來後,少年便很少洩露過心聲。

屋內靜悄悄的一片,直到少年開口:

“藥我可以自己帶走,不必麻煩藥童了,可以的話,我再帶一些冷泉走。已經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刑罰堂那邊,大概是不合規矩的……”

少年想的很齊全,不知是何時就計劃好了。

因為不清楚要在石室裡待多久,又怕誤了藥效,所以提出帶些冷泉,以備不時之需。

蘇兀卿一時未語,直到見少年幾次抬頭又低首,眼睫毛不住地扇動,有些許不安之色。

“不必再回刑罰堂。”

他緩緩開口,頓了頓,又道,“回你之前住的地方即可。”

……

乘著仙鶴從高峰上下來,又往前走一段路,便是出了料峭春寒的地界。

南鵲謝絕了仙鶴還要再送他一程的想法,仙鶴頓了頓,還是由了他去。

此處是羽闕仙閣五大峰的交匯處,仙鶴遞給他一根羽毛,表示南鵲非是擅長此地,其餘巡邏五大峰的弟子才不會為難他。

靠著這根羽毛,南鵲一路暢通無阻,還能在辨不清方向的時候,向巡邏弟子問路。

儘管那些在五大峰巡邏慣了的弟子分外不解,幾時有人能從料峭春寒下來過?還不慎迷路了?還是個外門弟子?

但無一例外,皆言無不盡地替南鵲指明瞭方向。

除了藤精氣哼哼的聲音,時不時地響起:“讓你把主人的心交出去,現在對方翻臉不認人,把你趕出來了吧!”

它有些幸災樂禍。

南鵲:“你是不是不想要試試逢春山冷泉的滋味了?”

藤精得意的小表情一滯,顯然措手不及:“我……我也有份?”

南鵲展露笑顏:“看我心情。”

藤精:“……”

可惡,它也是植物,植物最喜水了,何況還是所有植物都無法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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