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馴服野犬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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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傾,低聲道:“我確實很需要一把鋒利的劍刃,但鋒利只能是對著敵人,若敢對著我,我會親手摺斷這把劍刃。”
薛刃的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了,碧藍色的眼睛溫順垂下:“屬下冒犯了,請主上恕罪。”
“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謝雲洲泛著涼意的手指點在他左眼的眼瞼上,語氣平淡,“不要給我挖掉它的機會。”
薛刃又想起了那位被挖了眼睛的北鄉侯,只覺被謝雲洲碰過的地方無端發疼,輕聲回道:“是。”
謝雲洲話中有些戲謔地道:“既然這麼喜歡看著我,現在讓你看個夠。”
薛刃蒙了一下,抬眼與謝雲洲四目相對,謝雲洲又是一聲冷笑,他馬上意識到不對,沒等他收回視線,謝雲洲已經扇了他一巴掌。
可能謝雲洲本就沒什麼力氣可言,倒是不重,自然也不疼,但常言道“打人不打臉”,在他們北燕,打人臉是很羞辱別人的行為,何況薛刃活到現在,就沒學過忍氣吞聲,那一瞬間他差點就跳起來一拳砸過去了,敢打他臉,他非得把這人牙都打碎了。
但最終他也只是應激地咬牙捏了下拳頭,眼神狠厲地看向謝雲洲,而後又硬生生忍下了那股直衝上頭的怒氣,閉了閉眼,安靜地跪在原地。
謝雲洲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眼前的少年腰背挺直地跪著,身段很好,頸項微彎低頭以示馴順,但身上仍有無法掩飾的鋒芒,似乎一碰就會扎破手。
這是一把危險的劍刃,也註定是很難馴服的劍刃。
“第二次了。”謝雲洲再一次點在他的眼瞼上,“不過你馬上能剋制自己,就目前來說已尚令人滿意。”
薛刃面上已恢復平靜,但不代表他心裡就能平靜,他實在是做不到剛被打了臉還要向打他的人認錯,還有沒有天理了!
當然,他現在也只能在心裡無能狂怒。
“覺得不平?”謝雲洲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輕笑道,“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平之事,比如現在,你我之間的身份就昭示了其中的不平,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而你,唯有順從。”
謝雲洲頓了一下,又說:“我之前說過,既然要做我的劍刃,就不要後悔,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還沒到京城,你要是後悔,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錢放你離開。”
薛刃直到此時才徹底平復了心緒冷靜下來,這世上不平之事諸多,需要忍耐的事也諸多,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只有繼續走下去。
“屬下明白。”薛刃道,“屬下答應主上會好好學做一把劍刃,不會後悔。”
謝雲洲點頭,問他:“那我前面為什麼打你?”
薛刃稍作思索便說:“其一,屬下應當要明白主上真正的意思,前面主上話中意思並非真如其是,是屬下沒有仔細想;其二,不管主上是否真是那個意思,屬下也不應該對主上無禮,無論窺視還是明視,皆是冒犯。”
謝雲洲的笑意柔和了不少,道:“是個漂亮又聰明的小孩兒。”
薛刃:“……”
早晨下過一點雨,這會兒風又大了,天也陰沉沉的,薛含拿了夕食回來,喊謝雲洲回屋去。
謝雲洲自己推著輪椅回去了,沒說讓薛刃起來,薛含往跪在地上的薛刃看了又看,也沒敢多說,薛刃看他一眼,又規矩地低頭跪著。
薛含拿的飯菜一直都是三個人吃的,但這回謝雲洲和他吃過後就讓他收了,他忍不住往外一瞥,說道:“主上,小孩兒還在長身體呢,您罰他跪著也就算了,倒也不必罰他不吃飯啊。”
謝雲洲掀起眼皮淡淡地說:“放心,少吃一頓餓不死。”
薛含:“……”
入夜以後風更大了,睡前還落了點雨,謝雲洲看完太子寄給他的書信,又寫了一封回信,還看了會兒書,直到要睡下了,才同薛含說道:“要是後半夜又下雨了就讓他起來。”
薛含忙問道:“那要是沒下雨呢?”
謝雲洲放下手中的書,說:“那就別管他。”
“主上,這小孩兒野慣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啊,跪這麼長時間要跪壞的!”薛含不解道,“他到底怎麼惹了您了?”
謝雲洲吩咐薛含把燈熄了,道:“罰就要罰怕了,不然他下次還敢。”
屋外薛刃依舊直挺挺地跪著,看到屋裡燭火熄了,他就知道謝雲洲今夜都不打算讓他起來了。
他本就沒穿厚衣服,到了驛館後又與薛含練了會兒武,身上有汗,就穿了件單衣,冷風把汗吹乾了就涼颼颼的,但北燕秋冬比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