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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夕陽西下。
少年在密室裡靜坐,不問天沉日曉。
蘇藏願所來,一為查霧豹魔血,二為找羽衣容器。
霧豹魔血,這事兒直接就可以鎖定魏瑤。
而羽衣容器,作為知縣,作為田家上頭的貴人,蘇藏願可以輕鬆地翻閱卷宗,詢問衙役,瞭解情況。
然後他就會自然地判斷出死在那深巷的老者乃是長孫獄,以及第一個發現長孫獄屍體的就是李家大少爺。
如此情況,你猜這蘇藏願會不會顧忌他這“百花府知府門生”的身份?
會什麼會?
刀俎會和魚肉講道理嘛?
那麼,蘇藏願表面可能還會緩一下,暫時不做什麼,但暗地裡卻會將李家一個個拉出去進行逼供盤問,明裡暗裡,死了就算盜匪和採花賊的。
李家會不會因此滅門?
他的親人會不會因此慘死?
他會不會死?
女眷又會如何?
李玄雙拳握緊,陡然睜眼,一股煞氣從眼中浮現。
“蘇藏願,你該死!”
“你不死,我心難安!”
哪怕此時的蘇藏願還沒來上任,根本還沒查到這邊的事,也還沒意識到這邊的問題,更沒把李家當成敵人,可李玄已經感到了足夠的危險和緊迫。
李玄猛然取了銅盆,身形變幻,雲霧之紋嗖嗖密佈,高瘦魔軀微佝其背。
波痕一動,手臂上頓生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入銅盆。
待流得差不多了,李玄身形緩緩變回。
再看那盆中,卻見銅盆之上散發著略顯刺鼻的氣息,若是普通人聞之,甚至會生出頭暈目眩之感。
顯然,這血有毒,至少對普通人來說是這樣。
‘魔血侵體,殺氣滌魂,此為秘武入門之法。’
‘而對我來說,若是注入魔血,我便是魔,若是撤去魔血,我又回人。
那麼,這血應該是魔血。’
‘之前畸變怪猴會將我當做同類,也可佐證這一點。’
‘那麼,這血應該有用。’
‘而又因為這血乃是從我體內所產,我早已汲取了其中魔力,如此可堪一試。
若是不成,我怕是當不了秘武武者了。’
李玄很清楚地知道,他只要觸碰到魔血,那就會吸收魔血中的力量,而根本不會被其入侵,但他自己的血卻除外。
少年枯坐,左手一展,試探著往銅盆壓去。
血液分開,卻又旋即聚攏,如有生命般地順著他手上紋理慢慢爬去
一股奇異的灼燒疼痛傳來。
李玄心中一喜。
這是真的自給自足啊
他閉目,感受著這種疼。
那是種血液的變熱,好似巴掌心塗抹了極其濃郁的活血類草藥,慢慢地燒了起來,從左手燒到了整個左臂,再覆蓋小半個身子,整個身子,四肢,頭顱
李玄右手一抬,摸了摸額頭,卻見額頭滾燙,而意識則跟亢奮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他腦海裡的諸般念頭陡然變得格外清晰,清晰到分毫畢現。
每一絲念頭,都變得清楚,都變得如人竊語。
但人之念頭何其之多?
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顯得混亂。
而這些言語偏生又不想自己的聲音被蓋下,於是便扯開嗓門,越發大聲地說著,喊著,繼而吼著,咆哮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在這般的吼叫裡,李玄只覺心亂如麻,他忍不住抬起手,拼命地捂住耳朵。
但那聲音乃是從他腦海裡發出來的,捂著耳朵只不過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這許多聲音好似一根根針,在他頭顱裡陡然幻了出來,開始刺著他,令他頭疼無比,卻又亢奮無比。
又不知過了多久
混亂的聲音開始平復,主要是其中一道聲音佔了主體。
“犯我家人者,殺!”
“殺!!”
“殺!!!”
聲音逐漸平定。
卻變成了唯一。
黑暗裡,少年一睜眼,那眸子一片血紅。
再回想那《烊銅寶典》裡的點點滴滴。
那飛蛛根本圖的細節陡然開始扭曲。
原本只是一個觀想圖,一個幫你更好地去了解“飛蛛”、從而讓你站好對應樁法的根本圖;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