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心動只道是尋常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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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塘里老管家拼命嗆咳,段嘉詡來到荷塘邊彎下了腰。 “父親不是讓我即刻啟程嗎?管事怎麼還不帶路?難不成這樣的小事管事還得勞煩父親親自出面?父親現在可是在做著很重要的事情啊。” 段嘉詡笑眯眯的看起來一副十分好說話的模樣,老管家被他瞧著身子不自覺哆嗦了起來。 看著那水中波紋,段嘉詡笑得更為和善:“那就煩勞管家帶路了。” 教訓了老管家朱謹翻牆離開,他是爬牆進來的,自是不能走正門。 林祁與段嘉詡隨老管家出去。 馬車侯在王府正門,從段嘉詡的院子至偏門得經過三重屋院,路上有不少丫鬟小廝瞧見了渾身溼噠噠的老管家,大家心裡好奇又沒人敢走上前來詢問。 倒是段嘉詡非常貼心地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管家您說您都一把年紀了,何必為了瞧個小丫鬟跳塘呢?就算那是天香國色,也沒自己小命重要啊。” 老管家婆娘跟老管事一樣,都是王府的人,聽聞風言風語,那婆娘提了刀就追了過來,段嘉詡上馬車那會,她正好殺到。 車下老管家繞著馬車逃命,車裡段嘉詡打了個哈欠伸起了懶腰。 外頭陽光正好,適合睡覺。 “待會你讓車伕去接下朱謹。”段嘉詡尋了個好位置蹲下打起了盹,“那傢伙方向感不好,容易迷路。” “嗯。”林祁面無表情地應下,眼中卻有幽暗情緒在翻湧。 段嘉詡怕朱謹會迷路,卻不記得他林祁仍身在賤籍。 林祁嘲弄地勾了勾唇,正要尋個稍遠些的角落坐下段嘉詡的手就伸了過來。 “這東西差點忘記給你了。”段嘉詡從懷中摸出一份文書,“這是脫籍文書,你以後不是賤籍了。” 林祁接過文書,不自覺紅了眼睛。 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脫了賤籍他便能離開樂坊,追查當年林家被滿門抄斬一事。 “謝謝你。”林祁啞聲開口。 周遭一片靜謐,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林祁低頭,一張熟睡的病弱面容落入眼中。 他的蓄意接近懷揣目的,他隨段嘉詡入京其實別有居心,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身份、姓名以及……性別。 林祁吐了一口氣,拿起車廂裡的披風蓋在段嘉詡身上。 鬆開披風那一刻,林祁的手背在不經意間擦過段嘉詡的下顎,涼涼的溫度令林祁不自覺皺起了眉。 他仔細掖了掖披風,在段嘉詡身旁坐下。 馬車一個輕微顛簸,有瓷瓶從段嘉詡衣襟滾出,林祁撿起,是昨日鍾家商行那位管事留下的藥。 林祁倒出一粒藥丸收入袖中,默默將瓷瓶放了回去。 …… 隴西與京城相距兩千裡,從隴西至京城需途經天水、咸陽過渭水經洛陽最後抵達汴京,馬車抵達京城那日汴京正好下了第一場雪。 段嘉詡開啟車簾,街上繁華落入眼中。 商販競相吆喝,孩童奔跑嬉鬧。 有風灌了進來,段嘉詡低聲悶咳,一隻手突然伸來,打落了他撩起的車簾。 “冷死了。”林祁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擋住段嘉詡再靠近這頭。 明明他才是主子,但林祁的氣焰卻比他這主子囂張得多。 段嘉詡瞅了眼一旁的朱謹,示意他管管這事,朱謹秒懂段嘉詡,卻並沒站在他這頭。 “自己撈的丫鬟自己治。” 讓他治林祁? 想起上一世林祁整治人的手段,段嘉詡果斷搖了搖頭。 他怕最後被整治的是他。 段嘉詡入京城是來撈母家生意的,他得去鍾家商行看看,但去商行前他得先去京城學堂稷下學宮報個到,畢竟他是以隴西世子的身份入京城學習來的。 稷下學宮位於京城長青山的半山腰上,從山腳到山腰需要走過一條盤山而建的棧道,棧道一共九十九級臺階,距離一百尚缺一級,寓意著學無止境。 能進稷下學宮的學子要麼非富即貴,例如段嘉詡和朱謹這種走後門的,要麼是有特別厲害的一技之長,例如天下第一才子。 段嘉詡和朱謹雖是走後門的,但還是得參加稷下學宮的入學考評。 學院偏殿,段嘉詡和朱謹被分別引至兩個完全分開的單獨隔間。 夫子將一張宣紙放在了段嘉詡面前:“稷下學宮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班,甲是優秀班,乙是良好班,丙是中級班,丁是差班,學宮每個季度會有一次分班考,甲、乙、丙三個班會根據成績排名重新進行班級分配,明白了嗎?” 段嘉詡這種走後門的學宮夫子一貫十分瞧不上,這說起話來自是十分傲慢,面對夫子的傲慢段嘉詡卻心情頗好的眯起了眼。 “夫子的意思是丁班不需要參加季度分班考?” 見段嘉詡傻乎乎的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模樣,夫子臉上的表情更為傲慢:“讓丁班參加季度分班考就是浪費筆墨,稷下學宮雖不缺錢,但卻絕不會花冤枉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