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縫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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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燼纏住了長月,段嘉詡趁機開溜。 出了林祁府邸,段嘉詡一路向許府狂奔而去。 許府正廳,許知意已入棺槨。 許夫人抱著棺材不願撒手,許牧主扶額閉眼,許老太太哭暈了過去。 朱謹雙膝跪地,正求著許家人一件事。 “拜託了,讓我將知意的屍身縫補好。”朱謹彎腰,深深一拜。 許夫人流著眼淚痛罵:“知意同你一塊去的永清,為什麼你活著他卻死了?你不是戰神嗎,為什麼你沒保護好他?” “對不起。”朱謹低下了他一貫驕傲的頭顱,一個響頭、一個響頭的猛往地上磕:“是我沒保護好他。” 段嘉詡奔至許府,正好看到朱謹磕頭這一幕。 朱謹是從不求人的,他的膝蓋只跪天地父母,而現在他卻在許家人面前一跪再跪。 段嘉詡握緊垂在身側的手,走上前去,在朱謹身旁跪了下來。 “請許牧主成全。”段嘉詡伸手交疊,朝許牧主深深一拜。 段嘉詡是皇族血脈,平日裡又同許牧主多有合作,交情頗深,段嘉詡行此大禮,許牧主當即紅了眼睛。 他深深閉了下眼,朝段嘉詡擺了擺手,走到棺槨旁,將許夫人拉開。 “多謝。”段嘉詡低語一句,再次朝許牧主深深一拜。 朱謹走上前去,在棺槨前彎下腰,將手伸入棺中,動作熟稔地從許知意袖子裡翻出針線。 “從前都是你為我縫補,現在輪到我為你補一次了。” 朱謹就是個糙漢,平日裡連衣服都不洗,更別說縫補這種活。 但現在,在許知意麵前,他卻動作輕柔地解開線團,穿針引線。 “你說你那樣愛乾淨的一個人,若讓你殘殘破破的走,你不得夜夜入夢騷擾我啊。” 朱謹撈起斷肢,將那斷肢與許知意的胳膊縫合。 “許知意,大家都說你是最聰明的軍師,若沒你在,我這將軍早死八百回了,我才不信這種鬼話。” 朱謹一邊縫,一邊跟許知意絮叨,就似以往兩人在永清邊境時那樣。 “明明在戰場上跟敵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是我,怎麼大家都在表揚你呢?我很不服氣的,每回都不服氣。” “大家都說我脾氣不好,你品性溫良,跟在我身邊慘得很。但哪回我倆吵架,不是你坑得我連自己為什麼生氣都忘了呢。” 朱謹為許知意縫補好殘肢,段嘉詡打來清水遞給朱謹,兩人為許知意擦拭了一遍臉面,輕輕將他放回棺中。 許夫人和許牧主看著這一幕早已淚流滿面。 “許牧主,許夫人,多謝你們讓我送知意最後一程。” 朱謹再次雙膝跪地,朝許夫人與許牧主重重叩了個響頭。 一旁段嘉詡深深一拜:“自嘉詡入京以來,二位同許老太太一直對嘉詡十分照顧。知意的事,嘉詡定會給二位一個交代。” 段嘉詡話語微頓。 “待知意出靈,二位便會得到嘉詡的交代。” 一直以來他得許家人照顧,卻不曾為許家人做過什麼,現在許知意更是被他連累致死,他欠許家人一份情,更欠許家人一個交代。 待許知意出了靈、入了土,他便入宮面聖,同陛下講清楚一切。 屆時無論是流放,囚禁亦或是要他半條命,他都悉聽尊便。 這是他欠許知意和許家人的,既欠下了債,又怎有不還的道理。 許知意出靈的時間定在巳時八刻,距現在仍有兩個時辰。 朱謹同段嘉詡幫著許牧主同許夫人一塊料理許知意的喪儀。 鍾家商行旗下肉鋪平日裡經常同許牧主合作,段嘉詡同許牧主、許夫人平日裡往來甚多,對段嘉詡的幫忙許夫人並不抗拒,對朱謹,許夫人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靈堂上的東西連碰都不讓他碰。 見許夫人不待見自己,朱謹拍了拍段嘉詡肩膀示意他留下,自己則主動避開。 巳時八刻,許知意出靈。 棺槨從正門被人抬出去,段嘉詡跟在後頭。 走出一段路,段嘉詡慢慢停下了腳步。 “知意學長……一路走好。” 段嘉詡彎腰,朝那漸行漸遠的棺木深深一拜。 片刻後,直起身,大步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皇城外圍,段嘉詡在宮門處跟褚將軍碰了個正著。 官員卯時上朝辰時下朝,現在已是午時,按理說褚將軍應當同一眾大臣一樣,早已離開,為何還會出現在宮門外? 段嘉詡正覺得不對勁,就見褚將軍匆匆朝他這頭大步而來。 “段小世子,大事不好,朱謹那小子出事了!” 朱謹?朱謹方才不是還跟他一塊在許府嗎? 後來許夫人甩臉色給朱謹看,朱謹便先離開了。 朱謹離開後…… 朱謹離開了去了哪?做了些什麼? 段嘉詡心頭一緊,脫口便問:“朱謹怎麼了?” “方才他闖入宮中面見陛下,在陛下面前承認了私放周不疑一事。陛下為此大發雷霆,現下已經讓貼身太監去招林大人了。” 私放周不疑即私放周家餘孽,周將軍兵變一事是陛下心裡的刺,未免後人有樣學樣,陛下必定嚴懲,以儆效尤。 “助周不疑越獄,私放周不疑,皆是我的主意,朱謹不過是受我矇蔽,我現在便入宮面聖,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