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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剛暖和沒兩天,怎麼就這麼熱起來了?” “聽說宮外在鬧旱災呢,已經接連好幾個月沒有下雨了。” “內務府的冰塊都供不應求,聽說養心殿一天到晚都得供冰,不然皇上夜裡睡都睡不著。” “皇上才登基就鬧旱災,怕不是上天示警……” “別胡說,小心掉腦袋……” “……” 這樣的流言不知何時就在宮裡宮外傳開了,傳到壽康宮的時候,安陵容正在給弘昊縫製夏衣,甄嬛聞言不過輕笑了一聲,而後說道:“聽說這幾天皇帝一直埋頭處理朝政,賑災的銀兩一撥又一撥地放下去,暫且穩住了各地的災情,但若還不下雨,再充盈的國庫也扛不住。先帝在時勤於朝政,每日批折不下七個時辰,如今也有人讚歎皇帝有先帝之風,勤勉於政了。” “是嗎?”安陵容嘲諷地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坐在角桌旁的弘昊,“弘昊,別看書了,來試一試新衣裳。” 弘昊放下手裡的書,小跑幾步到安陵容面前,配合著試穿了一下她手裡的衣裳,而後說道:“額娘,皇兄他不去求雨嗎?一味地賑災可解決不了問題呀。” 安陵容抿唇輕笑,伸手點了點弘昊的鼻子:“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你只要安心假扮你的‘小傻子’就好了。” 弘昊摸了摸鼻尖,小跑著出去找小印子玩彈珠去了。 “弘昊都能想到的事情,皇帝自然也能想到,只是如今他是騎虎難下了。”甄嬛笑著捻了一撮魚食灑進魚缸,面上一副從容姿態,“流言既然能傳到咱們這兒,就說明宮裡宮外都已經傳遍了,皇帝如果此時去求雨,求得來最好,若求不來……”她笑著搖了搖頭,“到時候,再有什麼‘君王失德才致上天拒絕聖意’之類的話傳出來,皇帝可又要夜不能寐了。” “咱們只管好好看著後宮就行了,宮外的天下事可不與咱們相干。”安陵容淡淡地落下最後一針,收掉線頭,“宮裡嬪妃不多,得寵的也就慧貴妃和嘉嬪兩個,選秀的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 “也是。”甄嬛意有所指地開口,殿裡的燭光搖曳著落進她的眼底,眸色沉沉,猶如秋日沾著晨露寒霜的脈脈衰草映照著初升的太陽,閃爍一片金光,“若等到諸事妥當再行選秀,豈非要壯大後宮?” 新帝登基,慣例都是在次年進行選秀,只是各地要呈報秀女名單,再層層選拔,少不得要提前一年的時間進行準備,禮部尚書上奏此事後,皇上只隨意點了點頭,讓他依著禮制辦,而後就拋到了腦後,如今旱情越發嚴重,皇上也沒心思想什麼風花雪月。 “皇上看了一個時辰的摺子了,喝口茶歇歇吧。”李玉悄聲走上前,給皇上遞了一杯已經鎮涼了的茶水,低聲說道,“這茶奴才已經晾好了,這會兒喝正好不涼肚子。” 皇上低低地嗯了一聲,眼睛還黏在奏摺上,抬手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頓時舒爽了一些:“這天兒太熱,去和皇后說一聲,改明兒去圓明園避避暑。” “是。”李玉低頭應下,而後又說道,“皇上,張廷玉大人來了,就在殿外候著呢。” 皇上這才抬起頭來,朗聲說道:“快請進來。” 李玉這才下去通傳。 張廷玉邁步進殿,走到皇上面前站定後躬身趨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微臣躬請皇上聖安。” “張大人快快請起。”皇上對這位三朝老臣還是很敬重的,忙讓人賜座,然後笑著說道,“你歷經三朝,如今又過花甲,以後在朕面前就不必這樣行禮了。” “皇上恩遇,微臣卻不敢失了人臣的禮數,承蒙先帝器重,要微臣輔佐皇上左右,微臣更要勤謹奉上,不敢辜負先帝遺旨所託。”張廷玉滿臉謙恭,一板一眼地說道,他看了眼擺在養心殿左右兩側裝滿冰塊的大缸,眉心微微一蹙,“皇上,今年旱災嚴重,富裕人家或許還能依賴冰塊、硝石、地窖等來抵禦暑熱,但普通百姓卻只能依賴水源,可如今氣溫漸升,毫無迴轉的跡象,有不少地方的河流已經被曬得河床裸露,甚至有地方已經出現活活熱死的現象,微臣懇請皇上,開修水渠,借引長江水、黃河水到各地來緩解災情。” 皇上卻是皺著眉,猶豫不決:“若沿著長江黃河一帶開修水渠,這耗費可就大了,朕已經從國庫撥了八百萬兩白銀前去各地賑災,若再修水渠,只怕國庫要見底,如今準葛爾部蠢蠢欲動,說不準哪天就要開戰,若到那時候國庫空虛……” “皇上,朧月公主已嫁予準葛爾可汗,雖還為啟程前往準葛爾,但合約已成,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冒然撕毀合約,反倒是眼下,民憤民怨已逼近鼎沸之勢,若皇上再不下決心,只怕要釀成大禍。”張廷玉眉頭緊鎖,他有些不解,明明還在皇子的時候,皇上是個很穩紮穩打的人,怎麼如今變得這般好高騖遠起來?若這才是他的本性,只怕大清江山危矣。 “容朕再考慮一下,你先退下吧。”皇上一句話將張廷玉搪塞了過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