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隻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朕看了你的奏報,做得很好,此次偵破走私案,追繳鹽稅近十萬兩黃金,張廷玉昨日上奏,對你讚不絕口。”皇上看著與自己只有幾步遠的安比槐,面帶笑容,“國庫空虛多年,鹽務一直都是朕的心頭大患,你前些日子承報的《治鹽書》朕細細看過,字字皆為經驗之談,若能推廣實施,當屬曠世之功。” 安比槐頭皮發緊,一板一眼地回道:“微臣不過是將此次的經驗作法羅列出來罷了,皇上治理天下勞心勞力,微臣能夠做的也只有當皇上的手和眼,在外奉皇命行事,在內勤謹侍上,皆是為人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 皇上對安比槐的謙遜很是滿意,又誇了他兩句,才說道:“你有心,肯做事,朕自然是要倚重你。如今國庫仍不充盈,朕有意提拔你為兩浙鹽運司副使,替朕好好理一理鹽務。”他拍案看向安比槐,“好好幹,你的功績朕都看在眼裡,別讓朕失望。” “臣安比槐,領旨。”安比槐掀袍跪地磕頭。 說完國事,自是家事,皇上神色緩和不少:“你遠在江浙,難得進京一趟,容兒懷著身孕思念親人,你去啟祥宮看看她吧,她一早讓人忙活著準備午膳,就等著你去了,你先去用膳,過後再來回話。” 安比槐自是謝恩退下。 “有勞公公帶路。”走出養心殿,安比槐跟著小夏子一路朝著啟祥宮走去。 安陵容翹首以盼,終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啟祥宮的大門走進來,看著安比槐穿著一身齊整的官服,人也不同以前那般頹廢,頓時眼圈一紅,險些又掉下淚來。 “臣安比槐,見過容小主。” “爹爹快起來。”安陵容連忙伸手扶住安比槐,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幾回,才含著淚點頭說道,“能見到爹爹一切安好,女兒心中甚是欣慰。”復又轉頭吩咐眾人,“快讓小廚房擺飯。” 安陵容在打量安比槐,安比槐也在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說實話,前世安比槐其實很少關注自己這個嫡長女,但她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的母親林芸又和自己是少年夫妻,曾患難與共,即便後來他有了庶子庶女,心底裡依然對安陵容留有一份疼愛,只是前世的他太小瞧了後宅陰私,林芸不受他重視,被一再磋磨,安陵容也逐漸養成了小家子氣的做派,直到臨近入京,他才發現安陵容膽小怯懦、敏感自卑,只來得及交代兩句,就看著她入京了。沒想到,前世竟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爹爹瘦了。”安陵容顧不得自己吃幾口,不停地給安比槐夾菜。她有話要同安比槐說,所以讓一應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 安比槐也沒心思吃,嚐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你如今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先前我一直都擔心著,怕你回來了不適應或者害怕,現在看到,倒是為父多慮了。”他看著安陵容逐漸長開的面容,懷念起林芸來,“自小你就沒一點像我的地方,不管是容貌還是脾性,都和你娘一樣,以至於前世我總是忽略你,讓你吃了不少的苦。容兒,你可有怪過爹爹?” 說起林芸,安陵容心頭一痛,眼眶蓄淚低下了頭,又聽安比槐自責,連連搖頭:“女兒不怪。” “你向來懂事,在家裡從不會爭不會搶,被欺負了只會躲起來哭。”安比槐嘆了口氣,知道安陵容是自己嚥下了委屈,“你該怪爹爹的。若非我重視陵雅而忽略你,也不至於讓你從小就走在刀尖上過日子,又不管不顧將你送進宮,以為是給你找了個頂好的終身依靠,卻沒想到是將你推入了虎狼窩。” 安比槐想起前世,又氣又恨:“是我太蠢,聽信了柳氏讒言,才硬要把你送進宮,而後又一步步走上歧路,被人害慘了也不知道,藉著你的光一步步往上升,聽別人說什麼你在宮裡艱難得很,要使銀子的地方多得很,我便到處斂財,託人給你送進宮去,卻沒想到,一枚銀錠都沒送到過你手上,每每收到家書,我還總罵你不孝白眼狼,真真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直到後來當知府那年,我才知道,這些年,我不過是條被他們拴在牆角的一條狗罷了。” 安陵容聽完,淚流不止,捏著帕子悲從心來。 “容兒別哭,好歹,還能重來一回。”安比槐也是眼圈通紅,“前世你在宮裡薨逝,斬首的聖旨快馬加鞭就送到了家裡,皇上震怒,無人為我們出頭,家裡的那幾個不是捲款潛逃,就是告發保命,你娘……只有你娘,直到最後一刻都還陪著我。”他猛地落下一滴淚,“前世,我寵妾滅妻,辜負了你娘,官場上盲目聽信他人,看不清時局更看不透人心,落得一個梟首示眾的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若不是芸娘誠心感動上蒼,難有你我父女今日之景。” 此事安比槐在信中已經有所提及,雖只有隻言片語,但安陵容已經能夠猜到一些。若非歷經苦痛,斷不會有今日的大徹大悟,只是母親已去,安陵容難免又是一陣傷心。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