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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叫蒔蘿過來說?”安陵容打量著豆蔻的神態和反應,隨便一猜就知道豆蔻和果郡王是有舊的。她微微沉下眼眸,聲音有些發冷,“你們姐妹二人的身世來歷我從未問過,但若是和朝中親貴有什麼瓜葛,我也留不得你們了。” 豆蔻嚇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抖著聲音說道:“奴婢……奴婢不知他是王爺……先前師父教導我們的時候,只說、只說他是……主、主子……” “什麼師父?教導你們什麼?”安陵容又問,卻見豆蔻抖如篩糠,眉頭皺得更深了,抬頭對翠音說道,“帶她下去好好看著,去叫蒔蘿來。” 翠音領命,扶著豆蔻起身出去。 不多時,蒔蘿進來回話。豆蔻自然是已經告訴她發生了什麼時候,一進門,蒔蘿就反手將門合上,上前兩步就跪在了安陵容的面前:“奴婢不欲讓小主為難,今日就離開皇宮。” “皇宮哪裡是能說離開就離開得了的,你們倆在我身邊這麼久,早就綁在一條船上了。”安陵容剛剛是有些著急才問得重了些,這會兒冷靜了一下,自是沒那麼急了,“你且好好說來,若能護得住你們,我自當要盡全力庇護。” 蒔蘿啞口,眼眸閃爍著水光,哽咽著將酸澀嚥了回去,才開口緩緩道來:“小主可有聽說過揚州瘦馬?那是專門被培養起來送去做富豪或官員小妾的女子,我就曾是其中的一員,自幼學習琴棋書畫、詩書禮儀、麻將牌九、奇技淫巧等,長到十二歲的時候,主子便將我買了,養在了蜀中的一處偏僻莊子裡,妹妹和我是在那裡認識的。” 想起了往事,蒔蘿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我本以為他是要將我收入房中,卻沒想到,他是看中了我摸骨的特長。莊子裡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兒,年歲都不超過十五,唯一要學的就是怎麼殺人,每日所要做的除了廝殺就是搶奪,若想活命,只能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她按住發顫的指尖,“這一批女孩兒裡,活到最後的除了我和妹妹,還有另外兩個人,我們四人被一起送進了京城。” 安陵容深深地看著她:“那你們又是怎麼出現在三穗子的?” “我殺了看守我和妹妹的守門人,連夜跑了出來。”蒔蘿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色,“但主子一路讓人餓著我們,我們跑了一段路後就精疲力盡,被牙行的人當做流民給撿了去。” 後面的事情,不用蒔蘿細說,安陵容也知道了。 “說說吧,你和豆蔻到底會什麼。”安陵容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問道,“現下可不必對我有所隱瞞了。” 蒔蘿深深磕頭拜禮,然後說道:“奴婢知道人體的每一根骨頭的生長位置和作用,能夠根據一個人平日裡的舉動看出他的骨頭損耗程度,就比如華妃身邊的周公公,他的腳是早年被馬給踩斷的,骨頭縫裡有碎渣,所以長年疼痛不已。”頓了頓,又說道,“豆蔻的毒術更甚於她的醫術,不論用毒還是解毒都不在話下,若是連她都說無藥可解,那便是真的無藥可解了。” 安陵容點點頭,又問道:“你們的本名叫什麼?” 蒔蘿一愣。 “先前同我說的只是在牙行的名字,用的編號,你是二十一,豆蔻是二十七,但在這之前,你們叫什麼?”安陵容看著蒔蘿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奴婢以前叫雲丫,後來叫茉莉,再後來,主子賜名叫江採凝,豆蔻叫江採蝶。”蒔蘿垂眸回道。她不喜歡這些名字,每一個,都承載著她痛苦的回憶。 安陵容靜默了良久,看著蒔蘿黑漆漆的頭頂,心頭千轉百回。 寢殿裡安靜得可怕,蒔蘿額頭抵著手背,心頭一片荒蕪。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有朝一日被人揭穿,對小主來說會是天大的災難,這兩年的安逸時光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就算小主發話讓她走,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只是,終究是捨不得…… “如此聽來,倒是我起的名字最好聽。” 冷不丁的,頭上傳來安陵容的一聲輕笑,蒔蘿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去,卻是落進一雙含笑的眼眸。 安陵容笑盈盈地對著她伸手:“蒔蘿,你願不願意拋棄過往的一切,從今以後,只認我一人為主?” 蒔蘿呆在原地,視線從安陵容臉上移到她的手上,然後又抬頭看向安陵容,見她依舊笑容不變,頓時淚如泉湧,伸手死死握住了那隻素白纖細的手,埋臉痛哭出聲:“奴婢……奴婢願意……奴婢至死都願意追隨小主。” 漂泊十二載,終在今時今日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宮外,清涼臺。 孟靜嫻緩步走下馬車,如過無人之境般走進清涼殿,卻沒看見果郡王的身影:“採蘋,王爺呢?” 一名容貌秀美的女子正在院子裡打掃,聞言俯身一禮:“回孟小姐,王爺進宮去了,午後讓阿晉來傳了話,說是這幾日都要宿在圓明園,不回來了。” 孟靜嫻不由地有些失望,將好不容易才尋到的古畫收了起來,走入正殿,落在在主人家的首位上,開口問道:“王爺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