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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破第一關,踏入元磁境界。
“你笑什麼?!”
他踏虛而起,狂喝出槍。
這一槍,因恨而發,無端迅猛。
風曼雲恍惚間便被貫穿右腕,釘在右肩,本能以四式之【瞬】撤出百米後,心中餘悸不散。
古意新沒有再管她。
他足尖點地,一個忽閃便躥至風慕白身旁,出槍刺穿他脖頸。
這一槍避過要害,刃口卡在氣管和頸椎之間。
風曼雲見狀如坐針氈,不敢動彈。
“風間客,下來!”
古意新怒視風雲頂,威脅道。
“你不下來,他便要死!”
再喝。
無人應聲。
古意新舌根泛苦,咬牙橫擰槍頭,絞下風慕白頭顱。
金色的血攤了一地。
風曼雲看到這幕,腦中嗡鳴一聲,利刃穿心之痛勝過右肩。
洪範靈臺上,一枚龍魂果飛速生長成熟。
唯嵐山之巔,風雲依舊。
風乘意躲在王座後,聽到風慕白骨肉分離的咔嚓聲,崩斷了心絃。
他抱頭往回鼠竄,才入宮門就被追來的古意新提住後頸,飛上勤政殿頂。
“寡人……”
風乘意欲許諾,話說了半截就被古意新捏碎胳膊。
淮陽王涕泗橫流,溼了褲襠。
“跪下,求他救你!”
古意新喝令道,以槍尖指風雲頂。
風乘意當即用自己都想不到的乾脆向此生最恨的人跪下。
“老祖宗救我!”
他叩首哀求。
“這是淮陽王,下來救他!”
古意新嘶吼道。
沒有反應。
“你當我不敢殺他?”
仍然沒有反應。
風乘意絕望了。
更絕望的是古意新。
他一把扯斷了風乘意的手臂,任其哀嚎,但一山風雲依舊毫無波瀾。
天人無情。
風間客根本不在乎這些凡夫俗子。
他只在乎自己的武聖之路。
“段大哥……”
古意新鬆開了風乘意,通體冰涼,只覺得天旋地轉。
風乘意見他搖搖欲墜,尋隙滾落屋簷,往南逃亡。
身為淮陽王,他武道雖只到貫通巔峰,但天材地寶不知道吃了多少,光斷一條胳膊還遠不足以致命。
宮門外,風更烈了。
鏖戰至此雙方各死了一位元磁;狂怒的風曼雲正尋哀寂的古意新廝殺,在半空中碰撞糾纏。
洪範默立在道旁。
他真氣只剩兩成,上身三處骨折,腿上的傷口皮肉翻卷,流出赭紅色的血,像趴伏著一條水蛭。
“事已至此,我們不宜久留!”
裘元魁上前拽住他,低聲說道。
計劃已經失敗了,撤退是理所當然的選擇,也是洪範早就想過的預案。
但他邁不動步子。
裘元魁於是再勸:“我們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洪範聞言,卻猛然掙出手。
“百勝公且先去。”
他決絕說道,將明神塞給裘元魁,直著眼大步往前,越過風慕白的斷頭屍首,在滿街血紅的源頭處咬牙停下。
洪範強偏過頭,去看那個死而不倒的人。
回憶在他心頭下起傾盆大雨。
伊山湖的鱗波,昆吾山的晚霞,端麗城樓上炭火般暗紅的眼眸……
星霜變幻,恍如一瞬。
“段大哥,你說你不在乎走不到路的盡頭。”
洪範嘲笑道,仰頭瞪眼,鎖住淚。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睜著眼?”
天地間沒有火,這句話卻在他的心腸上燒。
燒到他恨怒奔流。
燒到他腦漿沸騰。
二世為人的穿越者有一千種理由惜命,有一萬種理由從長計議。
但這一回洪範徹底地蔑視死亡,以鄙夷的姿態將自我拋之度外。
“你便死罷……”
“我今天非替伱做成這件事!”
洪範自骨髓裡擠出這句話,拾起沉在血泊中的紅綢系在腰上,往風雲頂奔跑。
得自蘇佩鋒的龍魂果在靈臺上墜落。
洪範瘸著腿穿過宮門,踏上白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