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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清晨永遠那麼舒爽,舒爽到只想趴在被窩裡不出來的程度,對於白靜遠來說,這個季節走鏢純粹就是折騰人玩,往日裡的清閒時光隨著名氣的擴大和龍門鏢局的重新崛起一去不復返,現在西北雍涼二州或者周圍的幾個大州誰不知道,要想旅途平安,第一首選的鏢局就是龍門,然後再多花幾倍的價錢指定某人護鏢,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但事實上,白靜遠就是一個懶批,自從踏入先天之後隨著體內真氣開始自發迴圈大周天,他就很少打坐修煉,甚至於夜夜留宿在外,勾欄瓦舍什麼的都是常客,至於原因嘛,還要說起幾個月前白某人落戶龍門鏢局後,孤身入西崑山一事開始。 鏢局的人都知道,剛到大明並且走鏢的白四爺是多麼富有激情,但是西崑崙山一行後,自此沉迷墮落,後來在佟老爺子和佟三爺的勸解安慰下,才逐漸從失意中走出。 只因白靜遠發現西崑崙山上有著穿越陣法圖,但是靈氣的缺失導致這東西已經再也用不了了,回家始終是白某人的心結,因為他不知道家鄉那邊的摯友現在到底如何擔心和憂慮自己,這種心情讓人很難以接受。 回到現在,聽著隔壁沒心沒肺‘呼嚕’聲大起的白四爺,老陳一臉無奈,這是真不拿豆包當乾糧,人家走鏢要生要死,白天黑夜都恨不得睜著眼睛睡覺,您倒好,沾枕頭就著,這是一點不把那些攔路打劫的人放在眼裡,一點不尊重人家的職業啊! “砰砰砰——!” “嘎哈!睡得正香呢!”聽到‘哐哐哐’的敲門聲,白靜遠縮了縮身子,將被子裹得更嚴實了,語氣有點不耐煩,顯然這是睡蒙了,完全沒想起來現在還在走鏢的路上。 “四爺,家裡急事!”老陳苦笑一聲,看您這樣子說出去誰信您是先天高手,這不妥妥一個普通人嗎? “噌!”聽到這話,白靜遠立馬從被窩裡竄了出來,開啟房門,絲毫不見剛才的不耐煩。 “怎麼回事?”一般他們走鏢的時候,鏢局是不會來信的,因為這樣屬於洩露走鏢路線位置,是對人和鏢的不負責任,但是緊急情況另說,比如鏢局發現最新的走鏢資訊等,需要更改路線或者中途停運等,都會提前計算時間和大致路程,傳送信件變化。 而這回老陳所說的家裡急事,只能代表是鏢局內出事了,不會是哪個綹子不長眼把龍門鏢局給一窩端了吧!想到這,白靜遠略微一哆嗦,不敢往下想了。 “這是三爺的密信。”老陳把白靜遠往屋裡輕推了一下,稍微掃視這個驛站房間四周,關上房門,語氣低沉。 “佟三兒輕易不會發這種級別的,我先看看。”白靜遠略微沉吟,伸手按照程式,看了一眼信標,暗暗點頭,是龍門鏢局獨有的印章。 開啟書信,白靜遠快速略過一遍,神色微變,眉宇間的川字擠出深深溝壑。 “怎麼樣?”老陳心裡一沉。 “你看看吧,老韓他們出事了。”把信遞給陳福生,白靜遠起身接水洗漱一番,中間沒有說一句話。 “這...這絕對有問題!”老陳稍微思考一下,立馬看出了關鍵。 “雖然有點巧合,但總覺得有人盯上了鏢局,此次如果我不南下的話,任他百般問題,都不會出現這麼大紕漏。”白靜遠微微眯眼,開始分析情況。 “不會是雍涼的人,我估計是朝廷或者是瀛州方面想拉人下水。”老陳臉色陰沉。 “看來聲名鵲起,讓有心人有想法了。” “四爺,那我們怎麼辦?” “沒辦法,咱倆現在出鏢,沒有功夫去關注這事兒,只能儘快將老人家護送到蓉城,再回鏢局。”一碼事歸一碼事,身為鏢師,每一宗任務都必須全力以赴,別說只是其他鏢隊遇到麻煩,就是鏢局真被人一鍋端了,也要把這趟鏢走完才行! “我意也是如此,原本還以為...嗐,真是的,我還自誇是老江湖,沒想到遇事還不如四爺冷靜呢。”老陳本以為白靜遠聽說這事不得失了分寸,卻不想這位白四爺還真是幹大事的人,沉得住氣,鏢局有他的加入,確實是一件幸事。 “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如此,老陳您畢竟是鏢局老人,這個感情肯定不一樣,我們收拾收拾,儘快出發,這裡距離蓉城不過七八日路程,等安頓好老人家,把單子敲定完,咱們馬上啟程回家。”白靜遠把接下來的事情簡短的說完,就開始打點行李。 “好!”老陳起身回了房間,整理行囊。 而在老陳離去後,白靜遠又拾起那封信,默默掃視兩遍,媽的,看樣子有人做了個套,準備自己往裡邊鑽,沒想到錦衣衛竟然中途橫插一手,把自己摘了出去,結果讓老韓他們背了鍋,可惜沒有自己這個先天境界坐鎮,老韓他們一個普通鏢隊怎麼能幹出這事?整個朝廷和江湖武林都是不信的,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樣子,自己也沒必要真的裝成無害模樣了,要想打消所有人的忌憚,還是要讓對方發現和自己的差距有多大,老話常說:一力降十會,能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