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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自己的暈船情況屬於心理問題後,白靜遠每天拉著沈煉從京師坐船出發,到津城衛溜達一圈,第二天再返回。 興許是老大夫的藥有效,或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白靜遠的狀態越來越好,最後已經完全走出這個心理陰影。 可惜陪同的沈煉,天天這麼搞,終於把自己搞暈船了,現在看到船隻和水,就腿腳打顫,死活不走。 白某人只能暗歎沈煉這人怎麼這麼沒有毅力,你看我就越來越好,沒什麼問題了,絲毫沒有自覺,老沈的情況是他搞出來的,真無恥! “你絕對是報復,報復我那天在天香樓笑話你童子之身的事兒!”沈煉臉色難看的推開某人假惺惺扶著的手。 “哎?我哪有啊,你不能憑空汙人清白,你不說這事還好,你一說這事兒我還真想報復你一下,現在滿京師都流傳一句話,沈百戶你聽沒聽過?” 白靜遠臉色被樹蔭擋住一半,陰晴不定。 “什麼話?” “堂堂龍門鏢局的白大俠,如此為國為民,竟然還是獨身,陛下何不賞賜個皇室之女,以成良緣!” “嗯?”沈煉神色一動,死死盯著白靜遠的眼睛:“京師流出這種謠言了?” “老沈,這事兒交給你了,我這人良善,不願意動手動腳,壞了禮數。” “看來你最近要小心點。”沈煉微微點頭,神色正經了不少。 “你猜猜能是誰?”白靜遠和沈煉並肩走在東市集,看著人來人往,眾生浮沉,這種感覺真好,證明自己還活著。 “太多了,東廠的那位被抓,上邊那位怎麼可能沒想法。” “還有呢?” “你進皇室武庫,儒釋兩家都不舒服。” “接著講。” “你如此行事高調,皇室對於你這個閒散的江湖大高手,會沒興趣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是死定了。” “這天下,只要陛下不開口,沒有人能殺你。” “我是否還要心存感激呢?”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是近二百餘年唯一能夠踏入真武的絕世天才,很多東西,你是必須去選擇承受的。” “所以老話說得好: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白靜遠輕嘆一口氣,這世間之人都活得很累,想要嘗試跳出這個人海,超脫人世,根本不可能! “你與指揮使透個底,白某人這一生,都不會與朝廷為敵,但是這個前提是什麼,我自己不知道,希望陛下能夠給我。” 目光緊緊的看著白靜遠,沈煉突然輕笑一下:“你的這個禮物,陛下和指揮使都會開心的,當然我相信,國舅爺也是這樣。” “白某雖不自詡為大英雄,但是還深知禮義廉恥,也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所以也想大家都做這樣的人。”白靜遠點了一下錦衣衛。 “這次事後,錦衣衛但有所請,任憑驅馳。”沈煉躬身一禮。 “那老沈你最好爬的高高的,能夠一言九鼎,這話才算實誠。” 。。。。。。 逗留在京師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在皇室武庫所謂的程式還在走的時候,白某人早早的表明心跡,站在了朝廷一方,或者說站在大明皇帝的一方。 從這時起,那些暗中混順摸魚,埋藏著各類禍心的人都收斂行動,不敢再過多關注這名青年,白靜遠自此終於完全融入這個世界。 又一日的上午,白靜遠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的獨自走在西市集的寬敞街道上。 隨後進入一處高大的酒樓,離近一看上書:八面曲風,四個大字,原來是一幢戲曲樓臺。 進入樓內,只見中央一座四四方方的高臺,四周的一樓平鋪桌椅板凳,酒水茶點;二樓為半開放式的隔間,幾扇典雅屏風佇立,堪堪隔開略微吵鬧的人群;三樓密封雅間,安靜莫名,是為文人高士喜愛之場所。 看著熱鬧的一樓大廳,白靜遠可沒那麼多文人雅士的破習慣,直接在一樓找個地方坐下,一邊嗑著瓜子喝著茶,一邊美滋滋的聽著臺上佳人唱著小曲兒,這日子別提多瀟灑了。 以至於白某人近幾日,常常流連忘返,一待就是一天,兩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愛聽小曲兒。 可你若說他有多愛這玩意兒,白靜遠的回答則是沒多愛,來到這個時候,你還想有啥娛樂,手機電腦電視?嗯,純粹想屁吃,能找到一份打發時間的就算不錯了。 很多東西,一開始不習慣,但是聽著聽著就會好多了。 當然你說習武之人一心撲在追求武道上,這沒錯,但總要准許人家放鬆一下,在白某人這裡從來不存在什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畢竟天才的世界就是這樣樸實無華。 翹著二郎腿,側靠在座子上,嘴裡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哼哼唧唧,半閉眼眸在那裡自我陶醉,一會兒磕著口乾,就停下動作,拿起茶碗,美美的抿上一口暖茶,這日子,給多少名利都不換。 所以當沈煉找過來時,看到如此姿態的白靜遠,心裡極度不平衡,畢竟他們錦衣衛每天早出晚歸忙活各類事項,有時還要成宿的加班完成業績,乾的不好還要被上司罵一頓,這破日子和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