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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陽很想上去找鬼喜貴討個說法，在小時候，他經常跟喜貴在一起，他爹那時候也不老，很疼他，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 但現在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他爹老了，他長大了，他不知道報恩也就罷了，竟然還侮辱他的親生父親。 洪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但他母親何蘭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這是他們家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也無法開口，也無法插手的。” 他母親說到這裡，眼中滿是憔悴，沒想到為了孩子苦了一生，最後死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走吧，一路上別回頭了。” 何蘭一直催促他，洪陽只能揹著母親，一直往山上走。 這裡已經走出了路，如今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從遠行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走了。 一開始是老人自己離開，但後來發現，他們並沒有走，一直躲在附近，要麼有的已經回到家裡了。 後來村子裡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監督他們，讓他們離開，有的不聽話的，村長只能下狠手，組織村民，將他們全部活埋了。 後來這件事情傳遍了所有村子，同時也立下了規矩，凡是在家裡發現有私藏年老的人，最後都會被活埋。 漸漸的，他們這裡已經沒有人敢私藏著父母，年齡到了，只能忍著眼淚，與親人痛苦分離，將家裡的老人，送到山谷的門口。 這麼多年了，出去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他們心裡也清楚，不可能回來的。 山谷外面，沒有山神大人的庇護，最後都會被野獸吃了，要麼就是被妖魔鬼怪害死。 所以離開山谷，都是死路一條。 在前往山谷的這條路上，有一種說法，不能回頭去看，不然會看到一些被送出去的老人鬼魂。 他們會糾纏著你，直到你死了，最後變得跟他們一樣。 其實這種說法，也是以前村子裡人說的，至於真假，他們誰也不清楚。 山裡的路越來越不好走，洪陽也沒有多少力氣了，將母親放下，擦了擦旁邊的石頭，讓她坐在上面。 何蘭坐在石頭上，看著遠處的山，時不時的還可以看到一兩隻家雀飛過。 她講起了洪陽小時候的事情，她帶著洪陽去村子裡的集市，在那裡他想要吃一塊糖糕，他母親就給買了。 但因為在回來的路上，洪陽說他看到一個紅衣服的女人一直在盯著他。 他很害怕，一直躲在她的懷裡，根本不敢下來走。 何蘭看了看四周，根本沒有發現什麼穿紅衣服的女人，就安慰他道:“不用害怕，沒有誰可以傷害你，娘在這裡呢！娘護著你。”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洪陽有些怕黑了，但呆在母親的身邊，他就不會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安心。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洪陽就發誓，以後要保護著母親，不讓他受欺負，而他，也沒有見過那個紅衣女人。 如今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遇到這種事情，本來要保護的母親，如今卻還要他為自己操心，更要將他親手送出山谷。 “娘，你餓了吧！吃點菜餅子……” 這是家裡唯一吃的了，看著面前的食物，何蘭擺擺手說:“不用了，一路上我也不累，你最累，你自己吃了吧！” “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會很累的。” 何蘭起身，只聽周圍傳來恐怖的怪叫，似乎是夜鳥在咕咕的亂叫。 洪陽被嚇得後提一步，臉上很是驚慌，也就在這個時候，荷蘭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相擁著。 這讓洪陽安心了不少，像個孩子一樣感受著母愛的關懷。 “別怕，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可以欺負你，娘在呢！” 何蘭像他小時候一樣安慰他，洪陽不再害怕了，他將野菜餅子放回包袱裡，揹著娘繼續往山外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空亮起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走了半夜的路，他們看到了山谷的出口，洪陽知道，這一次他不得不與母親分離了，放慢了腳步，不希望這一刻來的太快了。 “娘，你打算出去之後，做什麼？” 洪陽心裡很捨不得，往日生活的記憶，不斷的從他腦海閃過，在他的記憶裡，母親永遠都在笑著，彷彿所有的苦，她都不怕。 何蘭眯著眼睛說:“娘哪也不去，就在這裡，你爹還沒走，等著娘呢！娘也得跟著他走了。” “但洪陽你要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埋怨自己的妻子，更不能和她生氣，你們是要互相扶持照顧對方一輩子的。” 聽到母親的話，洪陽點了點頭，就算他刻意放慢了腳步，但還是走到了山谷的入口，這裡有很多人，老人都已經離開了。 還有一些老人不願意呆在山谷外，拉著兒子，希望可以帶他回去，但換來的，卻是兒子無情的甩手與拋棄。 絕望的老人已經在山谷入口自殺了，還有一些絕望的走出了山谷，不知去處。 洪陽就站在山谷外面，在往前一步，他就要將母親放下了。 但他在心裡糾結了很久，也掙扎了很久，卻始終放不下去手，更邁不出去那一步。 他知道，這一步下去，母親就會離開他，他們娘倆，就再也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