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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便是必死無疑。
沒什麼可猶豫的,睜開眼,安靖邁步,朝著騎手的營地走去。
此刻,已有不少孩子和家庭決定賣命。
賣出子女,對父母子女而言都是一條生路,尤其是這隊騎手慷慨大方,治病分糧無比實在,整個難民營地中但凡是有兒女的無不踴躍。
短短時間,就有超過二十個小孩被聚集,而那些父母在一側領完糧後,就在一旁與自己的孩子遙遙對視,目光無比複雜。
唯獨安靖孤身一人,踏雪而來。
“嗯?”
此刻,獨眼領隊身側的白衣學士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頭,看向安靖所在的方向。
那目光初時漫不經心,但很快就集中起來,目光灼灼。
受他影響,原本也沒有關注這方向的獨眼領隊也轉過頭,看見了安靖。
然後,獨目一亮。
安靖年歲尚小,身高不盈七尺,且身材瘦削,乍一看便是那種最普通的流民孩童,最多就是身材高大一些,在北疆人中不算起眼。
但領隊與學士都是武者,他們都能看出眼前少年骨骼堅實,血氣充盈,雖然外表皮包骨頭,但這只是表象。
“你要賣身?”
調整戰馬的方向,獨眼領隊饒有興趣地看向安靖:“若是你,我可做主,給你家兩鬥精米!”
“大人。”
而安靖昂起頭顱,注視眼前神態肅殺,一身煞氣的佇列。
他與那位已經笑起來的領頭騎手對視,抱拳行禮,目光中毫無畏懼,語氣不卑不亢:“我願賣身,但卻並非為己,而是為母求藥。”
“我父乃是舉人,我家有武經傳承,絕非尋常武家。我亦身體健康,無病無痛,在這冰原生活雖艱,但也不需賣命。”
“只是家母肺脈有傷,急需肺藥醫治。”
“敢問,大人可否贈藥一份?”
“我值此價。”
聞言,領隊騎手笑容收斂,他眯起獨眼,將安靖上下打量一番,然後猛地趨馬向前,撲向前方,落在安靖身側。
巨大的西北戰馬就如血肉戰車,輕輕一躍落下,便令地面微震,就算明明知道不會被撞到,但當這樣的巨獸朝著自己馳來時,一般人難免會做出躲閃的動作。
可安靖卻仍然維持著之前行禮的姿態,他眼皮都未曾抖一下,神色沒有絲毫變動。
“好。”
獨眼騎手喝道:“練武不練膽,臨陣全完蛋,你說你練過武,我原本不信,現在卻是信了。”
他露出了暢快的笑容:“你的確特殊,但究竟值不值得這個價……”
獨眼騎手與白衣學士交換了一個眼神,學士調侃一句‘倒是和你當年差不多’,然後身形便消失不見。
安靖此刻眼瞳微縮——他居然半點也看不清那白衣學士的動作!
而獨眼領隊也下了馬。
他身材高大巍峨,宛如一座鐵塔,渾身血氣之充沛,可以讓落在他身上的飛雪在瞬間融化,行走的步伐更是沉重。
如若不是知道他是人,單單隻感受步伐的話,簡直就像是高原的野牛正在踱步。
煞氣腥風,獨眼領隊身上的血腥味之重,甚至勝過了那常年在荒原劫掠的馬匪頭子,他看向安靖,認真端詳了會後,滿意地笑道:“底子還真不錯,就是太瘦,難怪有底氣……”
話未畢,他便伸出手,抓向安靖的胳膊,用力按壓,確認血肉與骨質。
“好骨頭!”他讚賞道,獨眼領隊甚至感覺自己正在揉捏一塊提煉完畢的鐵石亦或是冰封了千百年的堅冰:“骨實髓堅,長短適宜,好,好,至少幾十年難得一見……”
在此過程中,除卻痛苦外,安靖感覺到有一股無形氣勁隨著他的手透體迫出,點在自己周身大穴上,帶來痠麻痛癢的諸多感受。
他面無表情,默默忍受,心中微微思慮。
這並非尋常手段,而是‘內息如河’,內息可以透體而出的武者手段!
而這澎湃的內息,怎麼想,對方也是‘內息如潮’的水平!
也就在此時,白衣學士再次出現,他對獨眼領隊微微點頭,而這高大的男子便收回手,深深地看了安靖一眼,翻身上馬。
“你的確值得。”他在馬上對安靖道:“這是你的了。”
此刻,另一側,在白衣學士和醫師的整理下,各類藥材與糧食被堆積在一個大箱中,然後被兩人抬到了安靖身邊。
“這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