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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搬東西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和他一起把東西搬上來,日用品生鮮冷凍水果各種零食,還有兩箱椰子汁…
買的時候不覺得,搬的時候是真累啊,我們三個人一趟趟,等搬完東西,額頭都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我簽完確認單,目送配送員出門,一轉頭髮現刑某蹲這幫我整理堆成小山的物品堆,我也過去一起整理。
一邊整理,我跟他說今天晚上吃火鍋吧,他說哦,然後順手把可能會用到的食材放在另一邊。
很奇怪誒,在我還不知道,他就是桌子的時候,我對刑某其實有一點距離感,覺得他穿著打扮太像一個花花公子了,心眼子太多了,不太靠得住。
但當我知道他就是那個我記憶中少年時,知道他就是分過飯,一起打掃過衛生,一起聊過那麼久的桌子後,突然又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麼多心眼。
兩個人幹活很快就把一大堆東西分類整理好了,在他很自然的繫著圍裙往廚房走的時候,我喊住了他。
“怎麼了?”
在這種氛圍下,我嘆了口氣,不再賣關子,對刑忍說明了之前他一直沒猜到的答案:“我們這麼久沒見,我以為你第一句話會跟我說好久不見呢。”
他應該也沒想到會是這句,瞬間愣住了,有些結巴的開口:“我…我…”
我順手把一盒切好的雪花肥牛遞給他:“我什麼我,喏,放那邊去。”
他聽話的放好食材,急促轉身,理理衣服,在我面前站定後清了清嗓子,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好…好久不見啊,小然…”
“是啊,好久不見啊。”我拿手比了比他的高度,“你比之前長高了。”
他的眼眶紅了,連我自己的眼眶也不知不覺的紅了。我們就這麼看著對方,說不出為什麼一時還有些鼻酸。
我和以前的區別不是特別大,也就是瘦了一點,青春期後個子躥了一節,五官什麼的還是差不多的,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是真的,變化太大了…
“一定很辛苦吧?”我輕聲開口,“這麼多年,你也不容易,我之前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呢…”
他眼裡的紅血絲更深了,他當著我的面特意背過身擦了擦眼淚:“小然你呢,你以前半夜總是餓,現在還會餓嗎?聽說後來你父母把你接到身邊了,挺好的,這樣你再不用偷偷哭了…”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落了下來,他也是。他也不再背過身擦眼淚了,就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如果有第三個人那裡,估計會覺得那幅畫面看上去很滑稽,但我們誰都沒有笑,任由眼淚靜靜的在臉龐滑落…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知道我最多最多的秘密,聽過我最多最多的抱怨,見過我最多最多的狼狽,那毫無疑問,就是眼前的他。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我初中前是留守兒童,父母在外面掙錢,有時問我會不會想他們,我怕他們擔心,每次都說不想,但我還是想的。以前他們每次出去工作,我都會趴在窗戶上偷偷看著他們離開,看著車子的影子走了,自己再偷偷鑽被窩哭…
這樣的秘密連我奶奶都不知道。
因為總是被別人嘲笑胖,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太胖了,所以開始節食減肥。一開始是隻吃一半的飯,到後面我剛剛開始不吃東西。我奶奶問我餓不餓,我嘴硬說不餓,但怎麼不可能不餓啊。
初中有節體育課上,我餓昏過去了,醒來就是他陪在旁邊,他餵了我一塊巧克力,我問他哪裡來的,他說他買的,我問他哪裡來的錢,他說他攢的。
他那時攢錢真的很不容易的,自己連線撿廢品,有畢業班級扔的書,他也偷偷去撿錢,還得在教職工發現之前…他自己吃飯都不夠,就那麼幾l塊錢而已。他說等他以後賺錢了,給我買好多吃的,我說我才不吃,到時又胖了…
我在他面前說我討厭我們班主任,討厭我們班的誰誰誰,哪些我不敢告訴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對家裡人說的所有話,我通通都告訴他。
雖然我在帖子裡說桌子是我的初戀,但他其實算不上我的初戀,因為我們壓根就沒有在一起過,這算哪門子的初戀呢?那只是少年時,有過一絲絲懵懵懂懂,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青澀情感而已…
我一直覺得我和桌子比起初戀更像那種…同過路的同伴,我們淋過同一場雨,一同在屋簷下蜷縮著互相取暖,互相鼓勵,互相安慰。
在今天之前,我心裡想著僅此而已,那場雨停了,我們的人生分開,各自往前走,以後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