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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位老學究似的人,任千里頗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他做警察以來,接到的最不著調的報案。 一個算命先生,為別人算了一卦之後,竟然跑到警察局報案,說高家大宅會有命案發生。 而且,那胸有成竹的範兒咬得死死的,雷都掀不動。完全是一派“這事兒一準兒就這麼著了”的勁頭。 任千里揹著手,看著還在認真做記錄的吳清閒,心想著總不能跑到鼓樓大街高家大院裡跟人家說,有一算卦的算出你們家要出兇案了,你們都防著點兒,這他媽也不像人話呀! 吳清閒倒是認真,停住筆問道:“您既然能算出有命案,那能算出兇手是誰嗎?” 聽了這話,任千里真想飛起一腳把吳清閒從警隊辦公室裡踹出去。 壓了壓心中的不耐煩,他只能坐在一邊看著這倆沒溜兒的人,一本正經地說著老先生掐指算出來的命案。 好不容易把那個邱先生送走了,吳清閒就忙忙叨叨地收拾好筆錄,招呼著人要去高家大院。 任千里坐在鐵爐旁烤著火,看著穿上大衣的吳清閒問:“你還真打算去高家?” “接警必出啊,做了筆錄了,沒有出警記錄哪成?我帶著鄭茂踅摸一圈兒,就說例行巡查,高家那幫子人也好說話,權當遛彎兒了。” 剛到警察局大門口,吳清閒就看見夏風朗捂得嚴嚴實實地往裡面走。 “頭兒,今兒您不是和吳科長吃西餐去嗎?怎麼跑回來了?”吳清閒看著匆匆忙忙的警長說。 “別提了,出了點差頭兒,有時間再說!你們嘛去?” 吳清閒把經過大概說了一遍,沒想到夏風朗倒是很感興趣,開著車帶著他們趕到了鼓樓大街上的高家大宅。 “真神了嘿,邱先生算得夠準的,還真有白事!”鄭茂望著靈棚說。 “這是白事,不是兇案,自然死亡,那先生不是說有兇案嗎?咱裡邊瞧瞧去……”夏風朗也看著靈棚的方向,他很奇怪,這麼隆重的白事,怎麼連個主事人都沒有? 等了半天,幾個人才等來了面色慘白的高家大少爺——高文奇。 幾句簡單的交談之後,夏風朗就被管家高遠山帶到了後堂二少爺房內,一具直挺挺的屍體躺在床上,早已沒了生氣兒。 戴上手套,他又回頭對吳清閒和鄭茂說:“讓吳法醫過來吧,老吳你固定現場。” “法醫?警官,這……這二少爺看樣子是急病兒吧,算是案子嗎?”高遠山在身後小聲說。 夏風朗沒理他這茬兒,仔仔細細檢查著二少爺高文俊的手腳和床鋪表面。 過了半晌,他才直起身,對忙活著照相的吳清閒小聲說:“看樣子,那個報案的邱先生還真說對了!還真是命案……” 法醫吳婷珊很快就到了現場,一言不發地檢視了屍表。可就是讓夏風朗幫忙翻轉屍體時,卻聽見他很驚奇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 夏風朗小心翼翼地把屍體的衣服扯平,又把床單拉了拉才說:“你看……土!” 吳婷珊看著那洋氣十足光滑的床單。果然,有少許沙土散落在上面。 “這麼幹淨的床上,怎麼會有土?” “確實奇怪,老吳,找張紙,把沙土包上帶走,這些看著像是新土,剛刨出來時候不算長……屍體檢驗發現什麼了?”夏風朗問。 “屍體沒有發現可見外傷,檢視屍表,像是心臟驟停引起的猝死,具體死因需要解剖才能查明……還有一點奇怪的是,死者手腕和腳踝處,和身體其他地方顏色不一致,但並不明顯。” “這個我注意到了,就是這點我才覺得應該是命案,這種印痕是捆綁手腳時,繩子和面板之間墊了很厚的布,或者紙也成,就會出現這種痕跡。如果直接捆綁,面板上就會出現繩子紋路印記和淤青或於紫……” 夏風朗抱著肩膀,盯著屍體悠悠說道。 “對,直接捆綁後,死亡一段時間後印記就會變成黑色,非常顯眼。” “那這是偽裝現場啊,讓咱們誤以為是病亡!”吳清閒說。 夏風朗沒理會這茬兒,轉頭問吳婷珊:“死亡時間呢?” “根據屍斑和屍僵緩解程度,結合房間裡的溫度,大約是在今天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 夏風朗點點頭,回頭問吳清閒:“現場都固定好了嗎?” 吳清閒舉了舉手中的照相機:“都得了。” “把屍體運走吧,法醫儘快解剖,鄭茂那邊怎麼樣了?” 鄭茂趕緊拿著筆錄過來:“死者高文俊,二十九歲,高家家主高成惲次子,高家有綢緞莊和當鋪生意,高文俊參與掌管買賣較多,比較受高老太爺器重,高家大少爺反而不管什麼事兒。昨兒夜裡高成惲老太爺亡故,今兒早晨只有大少爺張羅迎客,沒見著二少爺,一大早兒還是後院兒下人馬鬍子發現的屍體,跑到前頭報的信兒。咱們來之前,家裡人都進入過現場,對現場肯定存在破壞。對了,高家二少奶奶上個月迴天津省親,已經接著信兒了。據高家人說,二少爺平時身子骨兒就不太壯實,有事沒事兒的還喜好抽兩口兒……還有就是,高文俊為人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