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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笠井上男,男性,五十一歲,日本人,大東亞商社商務顧問,主要負責收購中國古董,運往日本和美國波士頓,曾任波士頓美術館亞洲部主任,民國十一年到達中國,在北平城古玩行中,此人很有名氣,是個大買主,出手豪爽,眼力奇好,主要擅長鑑別字畫和瓷器。屍體今早在古樹街東口被掃大街的發現,據檢驗吏……哦不……法醫確認,死亡時間大致是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屬寅時。同樣是針刀刺入腦髓,然後剜眼割舌,印堂處有‘醉風堂主人’印文……其他的法醫還在檢查……” 剛到古樹街街口,警隊探員鄭茂就迎上來,向夏風朗彙報了大概的案情。 “現場怎麼樣?” “現場弟兄們都看了,沒留下有用的線索,即使有,也被這場雪埋住了……不過,法醫提了一句,被害人很可能和兇手有過搏鬥,這和前幾次不同。” 夏風朗在雪中就望見了法醫吳婷珊在一具屍體旁忙碌著,作為警察局長的次女,吳婷珊接受的完全是西洋教育,留學法國學醫六年,回國後卻迷上了法醫這行。在性格上,也和姐姐吳婷玉完全不同。 吳婷玉屬於那種大咧咧的外向性格,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豪爽,用夏風朗的話說,就是水泊梁山的好漢投錯了胎。 吳婷珊卻內向而高傲,做事一絲不苟,不太會給人留情面。 小心翼翼的進入現場,夏風朗也蹲在屍體旁邊,吳婷珊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有好幾處外傷啊!”夏風朗望著屍體,皺著眉頭說。 “對,這次和之前的現場不同,屍表檢驗得知,被害人死因是利器刺穿心臟,從第三第四肋骨之間刺入,除此之外,胸腹部還有其他兩處較大外傷,雙手和脖頸處有輕微外傷,都不是致命傷……” “被害人具體身高是多少?” “五尺二寸……” “在日本人裡,這身高算是很高了,而且很強壯,怪不得兇手沒有一刀斃命,但還是在被害人倒下後,做出了和對待其他被害人一樣的行為,刺入腦髓,剜眼割舌,難道這真是一種儀式?” “致命傷和胸腹部外傷看傷口痕跡,兇器為針刀的可能性很大……” 夏風朗的眼神盯在了被害人的印堂處,那枚印文早已被雪花掩蓋,吳婷珊適時地把毛刷遞給夏風朗。 把屍體額頭上的雪輕輕掃開,一枚“醉風堂主人”的印文顯露出來,夏風朗仔細觀察著,一言不發。 “不對呀……”夏風朗突然說了一句,馬上從懷裡掏出四張照片,和屍體印堂處的那枚比對著。 “這幾方印章都不一樣,有微小差別……過來照相,快!”過了半天,夏風朗站起身,對著任千里說。 “會不會是因為蓋在面板上,沒有蓋在紙張上平整,所以印文會有變化?”任千里比對著幾張照片和現場的那枚說。 “不是,雖然我是外行,但只要仔細比對,其他幾方印章的印文都略顯呆板,每個字的收尾處也略有不同。要是這麼說,第一名被害人封二爺印堂處那枚應該是真的‘醉風堂主人’,咱們給莫老先生看的正是第一方,以先生的眼力不會看錯,之後這幾方都是仿製的。” “這可就有意思了!”任千里摸著下巴說。 “我覺得這次作案的兇手和以前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吳婷珊在旁邊說道。 “怎麼說?” “看被害人的體表傷,我感覺這次的兇手是個個子不高的人,被害人不算高大,但很強壯,兩人肯定經過搏鬥,兇手才得手。而第四起案件的被害人馮掌櫃身高是五尺五寸,致命傷卻是眼窩被刺穿到達腦髓,沒有其他外傷和搏鬥剮蹭傷,是一擊斃命。” “雖然這個假設不算嚴謹,但從印章來看,很可能是幾個不同的人,都掌握著這麼一方,準備作案時使用。”夏風朗依然盯著照片,接著說。“還得再去請教莫老先生一趟,確認一下!……對了,吳清閒你去查一下這個笠井上男最近兩年收購的古董,有沒有出自醉風堂的。” 下午時分,夏風朗才抽出時間到了豐玉美商號。在這之前,莫三山看了那幾張照片,確定了夏風朗的猜測。 封二爺被殺案的那方印章,才是真的。其餘幾方,均為仿刻。 五起案子,五方印章,一方真,四方假。 難道兇手真是不同的人? 夏風朗邊走邊琢磨,不知不覺間已經和任千里到了東直門內的豐玉美商號。 這是一座三層的獨立灰磚洋樓,看上去非常氣派,雖然雪還沒停,但還是接連不斷的有人進出,熱鬧異常。 兩個人很順利就見到了商號老闆趙新福,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和很多新派人物不同,趙新福一身細棉布長褂,外面套著件一字襟棉坎肩,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油光鋥亮。 引起夏風朗注意的是,面前這位大商號的老闆,確實如任千里所說的“娘們唧唧”,雖然他本人也很注意收斂,但舉手投足間還是不自覺的顯露出一種女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