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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朗的判斷一點兒差錯都沒有,揪出來的這幾個還真就都是“十誡安然會”的人。之所以對入會之人要求異常嚴格,也是有他們自己的考慮。那些個正在新建的工程,全部都留了暗手兒,都是過往錢財數量巨大的地兒,不是銀行錢莊高階別墅就是文物庫房。用夏風郎的話說就是,人家做的不是一錘子買賣,這些牽著命脈的地兒建成了以後,這些人那可是如履平地來去自如了。最關鍵的就是,還沒個蹤跡可尋。說得透徹點兒,就是半夜睡不著覺,想拿點兒錢花,或者想摟個元青花大瓷瓶跳支舞,人家起來順著留的暗道遛著彎兒就進去了。而且,這是現在逮住苗頭了,要是一直矇在鼓裡,讓這幫人繼續折騰下去,指不定就跟中央政府裡頭留出一條路來,都能走到大總統床底下去。細琢磨起來,後脊樑都寒得慌。 幾乎動用了所有的警力,折騰了足足有十來天,經過這些人的攀咬,底下這幫子人算是收得差不多了,可偏偏就是少了夏風郎一個最重要的念想,賊是擒住了,可這王還沒個影子! 就在這麼梳頭似的滿北平搜尋著的當口,還是從磁器口分駐所傳過來的一條訊息打破了這個僵局。磁器口是一處十字路口,早前因為北口有“景德軒”和“精品閣”兩家大瓷器店,到了宣統年間瓷器店又開了有幾十家之多,不光是店面,街道兩邊還擺起了好多小攤兒,成了名副其實的“瓷器街”。磁器口東起第一條衚衕就叫“東一巷”,裡邊住的大多是販賣瓷器的買賣人。既然是“大多是”,那就不全是。東一巷最裡邊那戶人家住了幾口人,是幹嘛的,街坊們就都不知道。日子久了才發現,那處宅子好像就住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早出晚歸的,也不跟人聯絡。可自家過自家的日子,人家也沒有亂七八糟打擾別人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在意了。一直到隔壁街坊聞到那股子隱隱約約的邪味兒開始,才越來越注意了。那股子味道不但不消散,反而一天比一天濃重,直到讓人忍不了的地步,街坊大哥才忍無可忍敲響了隔壁的院門,可甭管你怎麼敲,把胳膊掄圓了都不成,裡邊就是不搭茬兒。 最後,大哥找到衚衕裡其他街坊做個見證,一起翻牆進了院子,才發現了那具直挺挺躺在炕上的屍體。那屋子裡的味道就更甭提了,把幾位燻得那叫一個過癮,仨月都甭見著葷腥兒,見著就吐,那叫一個準。 夏風朗見到那具暹羅人屍體的時候,已經是在停屍臺上了。一進入到房間,那股子味道就直衝鼻子,燻得腦仁兒都疼。據說第一個進入到現場的分駐所的弟兄,當時就噴了個昏天暗地。 看著擰著眉頭的夏風朗,吳婷珊拿起驗屍表格說:“死亡時間最少半個月了,肯定有味兒,聞上半個鐘頭就習慣了!” “你這個辦法還真是考驗人!……這人死了半個月了?那是從咱們盯上安然會開始這夥計就沒氣兒啦!死亡原因確定了嗎?他們說在現場發現了鴉片膏子……”在這之前,忙得焦頭爛額的夏風朗放下手頭兒全部活計,還是抽空跑了一趟磁器口,那時候屍體早就拉走了。在那三間屋子裡把安然會的東西也都搜尋出來了,隨即也就確定了死者身份——“十誡安然會”口宣,五十五歲的暹羅人納信。在北平城他叫喬納新,身份是瓷器商人,可卻從來沒有倒賣過一件。手底下人搜了個遍,有關於安然會的資訊差不多都拿到手裡了。果然跟邱先生說的一樣,這個黑教門正是海剎門的分支。看著那些供養小鬼的物件,還有一本很重要的“大事記”,夏風朗暫時鬆了口氣,裡邊記錄了安然會發生的所有大事兒,雖說隱去了人名,可每件事都能和那些人的口供對得上,肖力三和趙福清那件案子就是納新帶著曲仁久還有兩個教徒操辦的。 可把那些東西翻了個遍,夏風朗卻又繃緊了神經,因為在裡面他沒有發現“海底金”,也就是最重要的花名冊。就在這時候,吳婷珊打發人來找他,既然二小姐有話兒,那就得趕緊著來這邊。 吳婷珊把驗屍表格塞到夏風朗手裡,又回頭看著那具亂七八糟的屍體說:“死亡原因是吞食鴉片,現場發現了半罐兒,都是生鴉片,胃裡發現的殘餘量足夠致死了……這種方法致死速度極快,鴉片的成分裡邊大約有三成生物鹼,其中嗎啡最多,佔著兩成左右,嗎啡急性中毒會導致昏迷,嚴重缺氧,最後是呼吸麻痺死亡。” “我看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屍體身上呢?” “沒有,雖然已經開始發生腐爛現象,但能確定屍表沒有打鬥傷和外傷,而且吞食生鴉片這種事兒,除非是自願,別人強迫會很難,不過刀架脖子上那種情況除外。” “吳法醫,剛才您說死者胃裡鴉片的殘餘量就夠致死的了,他要是自己吞的,怎麼吃了那麼多?”一直在旁邊捂著鼻子的任千里問。 “這種東西致死速度很快,從吃下去到發作,大多數人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