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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過了一天一夜,夏風朗都沒個信兒捎過來,肖無言的心懸得老高,還時不時翻騰一頓,真是折磨得不輕。 昨兒整整一宿,翻來覆去的這噩夢就沒停過。一會兒夢見《集稿》被撕得粉碎扔進火堆裡,一會兒夢見後門那道門檻又被踢開了,如玉堂裡的藏書徹底來了個一窩端…… 所以,一大清早兒天還沒亮透落,肖無言就帶著一身冷汗醒了,迷迷糊糊的離開家,到了書店裡頭。 窗板門板依舊沒撤,他開啟燈又在屋子裡轉悠著,前一天的殘茶都還在,桌面都保持著原樣兒沒變,他鬆了口氣,開始生火燒水,打算忙活完過了九點再問問夏風朗那邊的情況。估摸著一會兒邱道青先生也得過來,這老爺子對失竊的古籍那也是掛著心吶! 爐子上的水還沒等翻花兒,肖無言又到了藏書室門前,抬手挪開暗門開啟裡面的叉關。電燈剛一點亮,他就看見了那隻書箱,穩穩當當放在書櫃上,對開的門關著,就是昨天離開時候那樣兒。 昨兒夏風朗離開之前,肖無言還跟他說自己想住店裡,防著那人再過來,門檻子是虛放在那兒的,萬一倒了,那就跟開了一扇門似的,會爬的人都能進來,這不成了門戶大開了嘛!可夏風朗和邱道青先生都使勁搖頭給他攔住了,那樣忒懸的慌,萬一傷了人那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但肖無言剛進屋這一剎那,就狠勁跺了下腳,腦袋也跟著嗡嗡地響開了。心想著自己要是硬著心思跟這兒守著就好了。這不,人家又進來了,這不跟回家一樣便利嘛! 他看見書箱倒是沒變化,可旁邊卻放著一布袋子,這東西可不是自己的,昨兒壓根也沒營業,這不是活見了鬼了嗎? 肖無言一步就跨到書箱前,一把拉開小門,往裡這麼一看…… 哎呦喂,老天爺,《廢藝齋集稿》回來了! 這是什麼么蛾子?肖無言蒙在了原地,緩了半天才慢慢伸出手拿起那隻小布袋,剛一碰著,他就感覺到裡邊是什麼東西了。 大洋,一準兒沒錯! 開啟一看,果然,裡邊嘩啦嘩啦裝的都是十足的銀元,上手一吹,“嗡兒嗡兒”直響,上好的成色。拿出來數了數,二十塊。這下肖無言徹底犯了嘀咕,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兒呢?把《集稿》拿出來挨本逐頁地翻看了一遍,沒有絲毫損傷。但肯定是被翻看過了,書脊裝線處也有輕微的壓痕。他又跑到後門那兒看了看,門檻還是那模樣,抬腳踢了踢,嘿!人家還給修好了,連底下那道年深日久裂開的縫隙都給填補上了。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在手裡掂著那袋子大洋,肖無言越琢磨越覺得犯嘀咕,這事情出得也忒邪啦!手裡的錢也不敢花呀,誰知道這是哪路神仙使的么蛾子。得繼續找人商量出主意,要不價,還是睡不踏實。 雖然別的還沒鬧明白,可有一件事兒卻是板上釘釘了。那就是邱道青先生卜的那一卦可真是靈驗了。甭管怎麼著,書是團團轉了一圈兒,又回來啦! 就在腦子裡亂七八糟理不出個頭緒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趕緊過去開啟正門一看,可算來了救星了,夏風朗和邱道青先生笑呵呵地正站在門外。 “喲,您二位可算是來了,這又出了一檔子奇事兒……”肖無言把兩個人讓進屋裡忙不迭地說。 “呦嚯,不會是送回來了吧?要是那樣可夠麻利的……”夏風朗坐在椅子上說。 “可不是嘛!一大早過來就發現了這個,書也跟書箱裡了。”說著,肖無言把錢袋子遞了過去。 夏風朗接過來看了看,那就是一隻普通的錦袋,上邊繡著回紋裝飾,地攤兒上一抓一大把那種。 “這是報酬吧!用了一天一夜,不但書送回來了,還不白用,看來這盜賊還挺講理……”邱道青捋著鬍子說。 “唉,邱先生,就是這樣我這心裡才更沒底吶!那人走如玉堂這不是跟走平地似的嘛。還有一樣兒啊,人家還把門檻子給修好了……” “這就說明,那人用這個方式告訴你,以後不會再來了,兩清啦!”夏風朗把錢袋子放到桌上,又看看肖無言嘆了口氣說:“兄弟呀,既然那邊在咱們找到之前把書給送回來了,而且咱們這邊還沒找到紮實的證據,沒旁的說的,這就是輸了。這也是我唯一一件沒破的案子呀……而且,就算這案子能破,咱們也不能再追究啦!”站起身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兒,他才停住腳步繼續說:“是這麼回事兒,昨兒我去探了探蔣迦的底子,因為我心裡唯一懷疑的人就是他。所以我找到同樣是堂口龍頭的兄弟貓三兒,掃聽了一下蔣迦這人的底細,算是探出來些東西……” “那您給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兒?”邱道青為夏風朗倒上茶水說。 “這蔣迦呀,早年間就跑東北黑龍江去了,什麼都幹。倒賣皮子、開荒種地、進山採參,手底下也有著一把子弟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著,幹得好好的買賣都被他盤出去了,大多數人都直接就地遣散,就帶著四五個人回了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