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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三兒辦事兒的速度還真能稱得上是雷厲風行,接到夏風朗的辦事條後,不光是找到給有栓兒送鴉片的那個人了,第二天上午還親自帶著給送到警察局來了。 那人看著像是個夥計,只是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其實在煤市街那一帶做鴉片暗窯已經三四年了,趕巧不巧,他的貨還都是貓三兒給供的。這也不奇怪,四九城裡的黑貨,十之七八都是這位堂口當家手裡的。 那人叫湯九,別看年紀輕,卻不怯場面,可能也是貓三兒給吃了定心丸。夏風朗把他帶到辦公室,讓他把前後經過一定完完整整地述說一遍,別有什麼遺漏。 湯九連連點頭,站在鐵爐子旁邊跟警長說:“這事兒得有半年多了,說起來還是栓兒爺給介紹的買賣。他說讓一個日本人找我,會提前預付一些錢,他會告訴我什麼時候送貨。最開始我也沒想著就是給栓兒爺送,剛開始還琢磨吶,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他給介紹的生意,還給他自己送貨。但咱也不能細問,給錢就幹唄!再說了,不是生人的買賣,做著也踏實……” “總共送了幾次?” “嗯……算上次一共是六次,到現在錢還有富餘吶!井上大夫出手那叫一豪橫!” “你知道是誰用那些黑貨嗎?” 湯九搖搖頭:“不知道,在栓兒爺那兒從來沒遇見過別人。但肯定不是他用,栓兒爺從來不碰那東西……” 夏風朗把那張畫像遞給湯九問:“認識這人嗎?” 湯九看了半天搖搖頭說:“官爺,這看不清面目啊!可是從身形上看,還真沒什麼印象……” “嗯……”夏風朗也沒抱什麼希望,收起畫像又問:“你跟有栓兒相熟吧?知道他以前的事嗎?” “嗨,官爺,像栓兒爺那樣的身份,咱們也高攀不上啊!可就是不知道他遭了什麼難,好模樣的就落到煤市街大雜院了,從前人家可是坐汽車的主兒,鴻運坊燒鍋的大拿,說了算的一號人物。要說起來我是怎麼認識他的,這話可得回到幾年前了,我想想……約莫著三年多以前吧,那時候我剛開始送黑貨,對規矩不是熟門熟路,無意中就把人家暗窯的財路給衝了。這倒好,那邊的勢力可不小,找了六七號人把我給圍了,給我這頓臭揍,要不是我急了,見縫兒往外闖,非得打回姥姥家不可。可人家不饒啊,瘋狗似的攆我。當時是在東直門一帶,我看著前邊有輛小汽車,一白胖子開啟門要上去,我就急了,一下子竄上去,說大爺行行好,趕緊讓車屁股冒煙兒,要不我就左家莊化人場那兒當孤魂野鬼了。白胖子就是栓兒爺,人家也真是仗義,趕緊上車告訴司機撒丫子快跑。這才有我今天,後來我花了倆錢兒又擺了酒席才算把婁子給平了,答應人家肯定不在那邊放貨才算完。可救命恩人咱們也不能忘啊,我包的點心匣子拎著給人家下跪去,就這麼著,和栓兒爺才算有了些交情,平常也沒什麼來往,就是過年過節的,問候一聲……” “給你介紹買賣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夏風朗說著,又在紙上寫下了鴻運坊燒鍋幾個字,交給了任千里。 “也沒說旁的,就說一個日本人要貨。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大夫,自己也能開出來。但沾這東西的人一準兒是抽得越來越勤,治病止疼開出來的量根本不夠,只能在暗窯裡淘換。” “以前有栓兒跟哪兒住?” “聽說是在東四頭條,不過我可沒去過人家家裡,我看他都是跟燒鍋那邊,朝陽門附近……” “搬到大雜院以後,你們聊過嗎?” “官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人家再不濟,也比我身份高不是?再者說,這添堵的話咱也不能問吶!” “那成……你先回去,有事兒我再找你……”夏風朗說完,出門又找到貓三兒,讓他給湯九找一正經職業,甭跟暗窯這行裡對命啦!雖說管不了大面兒,可遇著了,能救一個是一個。 貓三點頭應承下來,說下午就奔通州漕運碼頭,把湯九放到那兒壓船保貨去。 剛把這事兒安排好,任千里也去查鴻運坊燒鍋去了,夏風朗屁股還沒坐熱呢!丁老秋就拎著點心匣子來了。 夏風朗心裡覺得好笑,心想著一準兒是老塗打發過來走場面的。 丁老秋剛把點心匣子放到桌上,夏風朗就把紙繩解開,開啟蓋子看了看。果然,裡邊是用紅紙包好的銀元,一共六包。 “還真是讓老塗費心了……”夏風朗重新蓋好蓋子,把點心匣子繫好,推到丁老秋跟前說:“你回去替我跟老塗和你們東家捎個話兒,就說兄弟心領了,可這寶局的錢我還真怕咬手。但有一樣兒,讓他放心,他照應的地兒只要不出大動靜,我這邊就眯著眼過日子。在這世道里邊,都是吃口飯的營生,別出了圈子,大家就都好過了……” “警長,您看您這……也別讓小的為難不是,東家和照應的爺們兒揪著耳朵告訴我,一定得給警長您這孝敬點兒茶葉錢,我這點子事都沒辦圓全,回去也交代不下去呀!” “行了,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