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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市大街分駐所的警員們和消防隊的人在門口一根菸兒還沒抽完,就看見警察局的法醫帶著人過來了。所長袁新為趕緊扔了菸頭小跑著過去迎接,還沒等他說話,法醫吳婷珊就開口了,直接奔了主題:“現場什麼情況?” “哦,是這麼回事兒,消防隊先接著的信兒,這邊的住戶跑著去的,等他們到了這兒,前邊都燒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街坊們也幫著忙活,後邊那進院子一準兒也保不住。等火滅了以後,房都快塌架了,進去人檢視的時候,才發現裡邊還有一人,早糊了,剩下半截兒。這就又派人找咱們,我過來一看,這哪兒成啊!帶著人命的,甭管怎麼了結的,都得經過上頭了,這才把您幾位給勞煩過來……”袁新為邊走邊說。 “死者身份確定了嗎?”吳婷珊問。 “確定了,死者叫汪弼文,年輕輕的,才三十。身份證件和南京那邊的鹽務證件都在後院找著了。您不知道,這家我們熟悉,從前就老爺子一人兒跟這兒住,有名的畫匠,前幾天剛駕著鶴奔西邊了。這弼文吶,從南京趕回來操持的白事。唉,要說也夠慘的,剛把老爺子送走,在老宅沒住幾天,又出這麼一檔子事兒,哪兒說理去……” “嗯,那這樣兒,過火嚴重的屍體沒法檢視屍表,需要解剖,您得跟我回局裡,結果出來您再把報告補齊全了。”吳婷珊說。 “那成,我跟您回去,按說不至於的,我們跟現場的炕上發現碎瓷片了,應該是酒瓶子的,還不少,我估摸著就是小子心情不好喝高了,抽著煙就迷糊過去了。您還記著不,去年冬天那會兒,東大街有一戶不就是嘛,喝大了抽菸,把房子點著了,屍體也是您過的手。這回的現場,跟那次一模樣兒。” “凡事別猜,人命的事兒,鑿瓷實了才成,馬虎不得……”吳婷珊看看所長笑著說。 袁新為在法醫室的外屋等了足足能有倆鐘頭,才看見吳婷珊擦著汗走出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估摸是累的,他趕緊迎上去問:“您受累了,能把報告結了吧?” 吳婷珊坐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才說:“袁所長,您得去趟樓下,找警隊辦公室,估摸著警長這會兒也在,您去報個案,汪弼文不是燒死的,是他殺……” “喲,這是起的哪股子妖風啊!好模樣的怎麼還出橫事兒啦!”袁新為一拍大腿說。 “您只管去就成了,夏警長得著信還得跟您來我這兒,跟他說,屍檢報告已完成,這案子歸他了。” 看見袁新為進門的時候,夏風朗正在研究《後漢書》,光緒朝金陵書局刻本,兩函十六冊,費了好些工夫才從如玉堂肖老闆那兒借來的,他倒是想買下來,可給多兒錢人家就是不賣。 瞄了一眼袁新為那吃了苦瓜似的表情,夏風朗笑笑站起身說:“我猜猜袁所長幹嘛來了,是不是火災現場有命案?” “喲,您……也沒在法醫室呀?這麼快就得著信兒啦?” “您這大簷帽兒和衣服上的黑灰還沒抖落乾淨,在這兒就能聞見一股子糊味兒,這就離著著火不遠了。再說小偷小摸上房揭瓦的事兒分駐所就處理了,特意來我這兒的十有八九都是命案。” “要不說您是警長吶,沒兩把刷子誰敢往這兒坐呀!您說的一點沒錯兒,我真就是給您找活兒來了,您受累,聽我念叨唸叨……” 吳婷珊猜的也挺準,聽袁新為說完,夏風朗果然二話沒說,就帶著他又轉回法醫室了。 “都燒成這樣兒了,也真是夠難為二小姐的,愣是查出來是命案了……”夏風朗看著屍體皺眉道。 “是有些複雜,我先說說,報告一會兒你再帶走……”吳婷珊帶好手套來到屍體跟前繼續說:“死者身體表面基本呈焦糊狀,其中雙腳和頭部碳化最為嚴重。根據腕骨、恥骨和牙齒判斷,死者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到三十二歲之間,這跟袁所長在現場找到的身份證件上登記的年齡基本吻合。在火災現場的土炕上找到了瓷片,經過拼接確認是酒具,在死者血液裡也檢測出含有酒精成分。判斷是命案的依據很簡單,死者口腔內和肺裡都沒有吸入物,這就說明是死後焚屍。真正的致死原因在這兒……你們看,只是傷口形狀因為頭部過火嚴重,不太好辨認了。所以我把死者頭骨開啟,才確認了這裡就是致命傷。” 夏風朗彎下腰仔細盯著吳婷珊手指著的地方,發現致命傷是在左太陽穴上,而且不是一處,勉強能辨認出來的是三處,都很深,傷口呈圓弧狀。 “死亡時間呢?跟發生火災時間隔大嗎?” “間隔時間不算短,十三到十五個鐘頭左右,起火時間是早晨五點多鐘,根據死者胃裡和腸道的食糜分析,死亡時間大約在前一天下午兩點到四點鐘。” “奇怪,兇器是什麼呢?不像是特鋒利的東西啊!”夏風朗一直盯著傷口看著,眉頭越皺越深。 “確實沒辦法敲定兇器,這種形狀的傷口確實不多見,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被火燒過,才導致傷口變形的?”吳婷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