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眼巴前兒這案子,甭管從表面上看怎麼邪乎,咱們都不能中了兇手佈下的套兒,光圍著畫兒轉可不成。他有百樣兒花活,咱有一定之規。這樣兒,老吳鄭茂,你們倆甭盯著公子府了,那邊派別的弟兄過去,我昨兒在樓上巡了一圈兒,兇手在那夥賓客裡邊的可能性極小,做完了事情人家早顛兒了。你倆還是按規矩,查訪被害人身邊左近的人脈關係,這個是最有用的手段。老任跟我去拍賣行,帶上畫兒,咱們探探底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所有人就都瞪著紅眼睛跑到警隊辦公室開會了。昨天夜裡賓客和傭人們的筆錄基本沒什麼線索,只有六個人說看見一個穿和服的女人,可都沒在意,過去就過去了。再說尚公子府裡出現什麼樣兒的女人都不新鮮。 那幅畫被夏風朗帶回來,特意找了張木桌放到房間中央,立到牆邊是不靠譜兒了,老幾位圍成一圈兒開會,都背對著牆,放誰身後誰都汗毛倒豎渾身打哆嗦。 任千里一聽夏風朗說完就直咧嘴,散會以後小聲跟他嘀咕,頭兒要不我開車,您捧著畫兒坐我旁邊,千萬別放後座,那倆奶奶在我身後,我是真踏實不了。 看著任千里發憷的樣子, 夏風朗忍不住笑了,把車鑰匙扔給他說:“甭慫,說實話,昨兒晚上我這心裡頭也直發毛,可仔細琢磨琢磨,哪有這樣的事兒呀!說一千道一萬,畫中人殺人就是兇手玩兒的一‘煙兒泡鬼吹燈’,擾亂視線的伎倆。對於咱們來說,順著兩條路就能讓這案子水落石出,一個是細查被害人的人際關係,別忘了,尚公子可是名流兒,社會關係太複雜了,天知道他惹過誰,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另一條路就是把畫的事兒鬧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很可能就牽連著真相。” “得,聽您這麼一說,總算是腳沾地兒心有底了,那咱們就走著。”任千里話說得倒是挺有底氣,可臨出門兒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一大塊兒紅布,把畫蒙了個嚴實,說紅色兒辟邪,能鎮住邪祟。 說話間倆人開著車就到了崇文門內大街,走了沒多遠,就看見路東一排大門面。夏風朗拿出頭天晚上管家尚風五給他的拍賣手續看了看,跟任千里說,就是這兒,魯麟洋行。 “這是洋人的買賣吧?夠氣派的……”任千里看著大牌匾說。 “這家現在是中國人經營,魯麟可是北平最早的拍賣行,光緒朝就有了,德國人做的,後來倒手賣給城裡的兩兄弟,但做的還是洋人的買賣,大多都是東交民巷那幫外僑的生意。” 倆人剛走進洋行,沒費勁兒就找到經理。見是警察局的探長,西裝革履的經理趕緊賠笑,把二位讓進會客室。 “警長,您二位過來是有什麼指教呢?”經理瞄了一眼旁邊用紅布蒙著的畫框問。 “報紙您看了吧?尚公子的事兒……”夏風朗喝了口茶才說。 “看了看了,誒呦,天降橫禍呀!尚公子多好的人,怎麼就遭了這麼大的災……”經理頓足捶胸的說,演的有點兒過了。 “您先停一下,咱說正事兒。前些日子尚公子在您這兒拍了幾幅浮世繪,是吧?”夏風朗問。 “是,尚公子確實拍過四幅浮世繪,全都是大師名品。那個……警長,我多嘴問一句,尚公子出事兒,跟畫兒還有關係嗎?”經理小心翼翼地問。 “那四幅浮世繪拍賣行是從哪兒得來的?我得知道它們的來歷!”夏風朗沒接話茬兒,繼續問。 “哦,是這樣兒,尚公子拍的四幅畫都出自一家,是熱河書畫名師費修年的藏品,老爺子前年仙逝,走之前留下話兒,說後人也不好惜這個,就讓他們把那些藏品拍賣,貨賣識家,換倆錢兒總是好的。警長,您放心,我們這兒所有東西都是正經來路的貨品,沒一件兒黑的。尚公子拍的幾件我這兒都有手續,熱河費家的地址跟電話號碼我都能給您,您可以細問。” 夏風朗點點頭,把身邊的畫兒拿過來說:“您過一眼,這就是其中一幅……”說著,把紅布就給扯下來了。 經理剛把眼神定在畫面上,嘴就長得老大,隨之就把腦袋搖得跟裝了彈簧似的:“不是這個,警長,不是……” “怎麼不是呢?” “警長啊,這玩笑可開不得。歌麿那幅是《玉屋內若梅》,畫的是仨人啊!您可能不知道,歌麿那可是頂尖兒的美人繪大師,他的東西大英博物館都收著吶!我們拍的另外幾幅,都是館藏級別的。您拿的這……這裡邊就倆人啊!”經理帶著哭腔說。 “彆著急,您是行家,仔細看了以後再說,別放過任何細節。”夏風朗把畫框平放到桌子上。 經理沒法子,只好彎下腰細細做做端詳起來。 “喲,這畫框對,上拍的時候就是這個,老的,沒錯兒。那……這就奇了怪了……”經理貼近畫作,又看了半晌才直起腰,看著夏風朗說:“奇怪!警長,不瞞您說,您拿過來的這幅,也是真品!”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