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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愚!玲曼蝶成名作《千斤墜》的導演。 夏風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是在魯麟洋行經理的口中。北平城一個收藏浮世繪的玩家,手裡收著許多尖貨兒。 浮世繪、玲曼蝶、丁新,終於湊到一起了! 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夏風朗靜下心看完了整部電影,雖說還是靠著文字解說的默片兒,玲曼蝶的表演卻相當自然貼切,當時作為一個新人,她的表現確實令人驚喜。可整部電影卻有些不太盡如人意,起碼夏風朗不是特別喜歡。整部影片好像只是為了情節發展不顧一切了,塞進去好多東西推動故事,有的地方特別生硬。 用肖無言的話說,這位守愚導演的好幾部電影都是這種風格,非常注重情節,有些適得其反了。這位年輕那會兒也是演員出身,話劇和電影都拿得起來,研究戲研究得入魔了,整個兒一戲痴。 “別的還了解什麼?”夏風朗小聲問。 “只知道這些,對這個人不太瞭解。”肖無言眼睛盯著幕布說。 從影戲院出來,夏風朗開車把肖無言送回家,自己坐在車裡發了半天的呆,腦子卻一刻沒停,把剛才的電影又過了一遍。 根據守愚導演的風格,夏風朗覺著,畫中人殺人這事兒,跟他應該有脫不開的關係。回想整個案件,似乎也帶著一些電影的印記,這個情節是愣塞進去的,一個戲痴想出這樣的主意,也不足為奇。那麼,在這個案子裡應該是有導演的,守愚執導,丁新主演。那陸長空呢?是不是主演之一?現在來看,可能性非常大。 夏風朗發動車子,看看懷錶,晚上十點鐘。他琢磨了一下,開著車直接奔了東四,《北平早報》的報社就在那兒,晚上值班幹活的人不少,尋個熟人看看能不能踅摸著守愚的線索。 甭看街上冷冷清清,報社裡可是忙得熱火朝天,改稿定稿安排排版沒有一個閒人,夏風朗站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才瞧見曾經同校的校友孫易凱從編輯室裡走出來。 看見夏風朗的時候,孫易凱張開雙臂,說老校友大駕光臨,難不成我們這兒的報道又招惹了什麼大人物了? “你呀,還是那麼醋酸醋酸的,我這次來是求你來了,想查點兒從前的訊息,有時間嗎?”夏風朗看他大忙忙的樣子,還有些擔心。 “別人來沒時間,夏警長到了,我怎麼也得把手裡的事兒放下。那你稍等會兒,我安排個旁人去印刷社,這就好。”孫易凱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就帶著夏風朗進了辦公室。 “想查什麼,茲要我這兒有的就沒問題。” “咱們報社以前報導過守愚導演的訊息嗎?他拍過一部電影,叫《千斤墜》。” “報是報導過,一部新電影上映是大事兒,報社都會派人搶訊息,可那是幾年前的事兒了,得去資料庫找卷宗。” “那前兩天關於《黑奴籲天錄》的訊息呢?現場的照片有嗎?” “那個好辦,照片就在我抽屜裡……喏,這就是。”孫易凱說著,找到一個大信封,遞給夏風朗。“這麼著,你先看著,我去放資料的庫房找找,按照編號也不難查詢,找齊了一併帶過來。” “得嘞,多謝,來的時候我瞧見拐角那兒有一夜攤兒,白水羊頭跟大餡兒餛飩,忙完了咱們斟上二兩去。” 趁著孫易凱去資料庫的空當兒,夏風朗拿出那些照片,著眼一看就覺著舒服,比翻印到報紙上的要清晰得多。謝幕的照片沒問題,陸長空在中間,旁邊是戴著牛仔帽沾著假鬍子的丁新。接下來是劇照,大都是遠景,特寫佔少數。拿起一張農場主格雷鞭打湯姆的劇照特寫時,夏風朗就皺起了眉頭,這照片裡的人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妝容肯定是一樣的,可怎麼看怎麼覺著劇照裡丁新化的妝要更自然一些。這種差別很微小,但確實存在。比如眼角的魚尾紋,看上去跟真的一樣。 難道真的是…… 夏風朗把所有照片又看了一遍,越看越是覺得謝幕時的那張合照裡,丁新的妝不那麼自然。 孫易凱回來了,把兩個檔案袋放到桌上說:“當時《千斤墜》的報導和後來守愚導演的採訪都在這兒了,我先把手裡的事兒處理一下,你看完叫我。” 夏風朗道了謝,趕緊拆開檔案袋,要是自己猜的沒錯兒,這案子明兒一早就能從死衚衕兒裡轉出來了。關於電影的報導他沒細看,直接找到了守愚的採訪。當把導演的照片拿到手裡的時候,夏風朗就差那麼一點兒沒跳起來。 倆人真是太像了!自己的猜測果然全中靶心。 又急火火地翻開報道,那些內容更是把猜測給坐實了。守愚是藝名,外界都這麼叫。本名丁守愚,電影導演,早年間在春草劇社當過藝術顧問。後期隱退,致力於收藏,在浮世繪和瓷器方面頗有名氣。兒子丁新在上海聖約翰公學主修戲劇表演,畢業後又進入上海青年戲劇班進修,一年後回到北平,加入春草社,帶著話劇《新生活》,在京城打響了第一炮。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