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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劇社在民初就有了雛形,早期名為華煖文藝社,是由平津學府的學生們自發組建,之後上海聖約翰公學一位教師加入,開始發展壯大,最鼎盛的時期達到了一百二十多人,民國九年更名為春草劇社。 現在的劇社搬到了虎坊橋東口兒,距離湖廣會館不遠,三進的院子,鬧中取靜的一處所在。夏風朗帶著任千里和吳清閒在路邊吃了倆炸糕,才不慌不忙揹著手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兒。 眼瞧著到了八點多鐘,院子裡開始有人進進出出的,一打眼就看得出來,都是新派進步青年模樣,學生裝學生帽還有的西服領帶,個頂個的精神,走道兒都跟上了弦似的。夏風朗好像對這些人特感興趣,站在街邊笑呵呵瞧著,看了足有半個多鐘頭,不但沒張羅進院兒,還點著根兒菸捲,有滋有味地抽著。 這可把任千里和吳清閒急壞了,心裡直嘀咕,咱這位探長有案子不說案子的事兒,大老遠跑這兒吃早點遛彎兒來了。這哪兒成啊!昨兒晚上局長特意叮囑儘快破案,南京那邊尚公子的軍閥老爹都快瘋了,現在正往北平奔吶,您這兒還有心思看景兒啊! 可急歸急,倆人只能偷著擦汗,也不敢愣催,既然頭兒這麼穩當,估摸著是有數兒了。可接下來夏風朗的一番話,讓倆人的心裡更沒底了。 “昨兒晚上咱們散了以後,我去肖老闆家裡了,特意詳細問了問那出話劇的事兒。2號那天跟3號一樣,七點鐘開演,九點半結束,謝幕再耽誤一會兒,怎麼著也得九點四十分。《黑奴籲天錄》總共是五幕,丁新扮演惡農場主雷格,他的出場場次是第二幕、第三幕和第五幕。整部劇是兩個半鐘頭,換算過來是一百五十分鐘,第三幕結束後,有一刻鐘休息時間,這就剩下一百三十五分鐘,每一幕的演出時間平均下來是二十七分鐘。這就出現了一個重要問題,劇社演出地點是奉天會館,在刑部大街上,尚公子府在鐵獅子大街。這兩個地點之間的距離,走最近的那條路,開車最快也要二十五分鐘。那麼即使把作案需要的時間忽略掉不算,光是在這兩個地點之間打一個往返最快也要五十分鐘。回頭看丁新的演出時間,那兩個半小時裡,他的時間都被分割開了,壓根兒抽不出完整的五十分鐘,更別說加上殺人和更換畫芯的時間了。案發時間是八點半左右,肖老闆回憶了一下,那個時間段第三幕結束了,正好是休息時間。第四幕沒有丁新的戲份,那平均的二十七分鐘加上休息的一刻鐘,是四十二分鐘,這就是他最長的空閒時間。在鐵獅子衚衕作案再返回奉天會館,根本就完成不了。而且我算出來的五十分鐘往返,做到那一點也很難,路上完全沒有行人的情況下才能做到。晚上回來我開車做過實驗,單程我用了二十七分鐘。昨兒我剛看見報紙上關於話劇演出的報道,再加上劇照,就覺著咱們的方向和思路是不是錯了。” “哎呦,這可坐了蠟了!”吳清閒把嘴咧的老大,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說:“誒,頭兒,那會不會是僱兇殺人,或者有別的人也想給玲曼蝶報仇?” “甭管是個什麼說法,今兒必須見丁新一面兒,院子裡的人來得差不多了,咱們進去,都客客氣氣的,就是閒聊天。”夏風朗又恢復了氣定神閒的狀態,揹著手朝小院兒走去。 丁新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目特別清秀,加上衣著的襯托,整個人都顯著那麼精緻,不愧被觀眾稱為玉面小生。看著人家,再看看自己和身邊鬍子拉碴的任千里跟吳清閒,夏風朗怎麼瞧怎麼覺得自己這夥人真是太糙了,跟山匪似的。 他把警官證亮出來在丁新眼前晃了晃,笑著說有點子事情得找您核實一下。 丁新只是瞄了一眼證件,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淡漠地說:“您請說,但儘量簡短,我還要排練。” “嗯……就是簡單聊聊,時間不會很長。”夏風朗掏出煙,遞給丁新一根兒。 “我不會。”丁新連手都沒抬。 夏風朗也沒介意,把煙叼在嘴裡,伸手掏洋火兒。這次丁新倒是抬了一下手,還擺了擺,說:“您不能抽菸,這兒不允許。” “哦,哦,好,對不住,習慣了……是這樣,我想了解一下關於玲曼蝶小姐的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夏風朗把煙又裝回去才說。 “關於那件事,您不用問我,報紙上寫得特詳細,也靠譜兒。我知道您問這個的意思,尚玉朝不是讓人殺了嗎?您懷疑是我乾的,對嗎?”丁新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和說話的口氣一樣,都是波瀾不驚。 聽他這麼一說,夏風朗一時竟沒接上話,頓了一下才說:“您說的沒錯兒,但不是懷疑,就是例行公事,和案子有關的人,我們都得問問。” “那恕我不能陪著您了,因為我和這案子沒關係,我們得罪尚公子還有玲曼蝶的事兒都過去一年多了,早就結了。您要非得懷疑我,我也沒辦法,您隨便查,2號那天我有演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