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趁著任千里他們去帶人的工夫兒,把貓三兒送出大門,夏風朗又帶著吳清閒到了警局後邊,跟方同知先生同住的四位還跟會客室守著吶。走是一準兒走不了,幾位急得那叫一火上房,可也沒法子。雖說警局好吃好喝的送過來,住的房間也乾淨清爽,就是大門口有人把守,怎麼著都不自在。 夏風朗衝門口的警員擺擺手,示意他別聲張,然後才揹著手慢悠悠從窗前經過。柳秘書在第一間房裡,坐在椅子裡抽著悶煙,這個人給夏風朗的第一印象是精明強幹、城府深、有點兒喜怒不形於色的勁頭兒。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夏風朗沒露聲色,只是裝作經過走到了第二間房的窗前……屋裡的人站直了沒比床高出多少去,光頭,矮墩墩一胖子,臉上滿是油光,不用猜——廚子! 第三間房的窗戶同樣開著,一個女人坐在椅子裡,手拄著腮打瞌睡,這就是吳媽了。夏風朗特意多看了幾眼,女人穿著灰色粗布褂子,雖說沒有補丁,看著卻也有些年頭兒了,漿洗得很乾淨,有些發白。看上去最多四十歲的樣子,面容很是清秀。吳媽整個人看上去,都跟夏風朗想象中的女僕不太一樣,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像個識文斷字知書達理的人。 門房老劉在最後一間房,年齡不小了,花白鬍子,這人心大,只要吃飽喝足就成,這個鐘點兒還跟床上躺著打呼嚕。看樣子比警察局長還舒服,任嘛不用幹,有吃有喝,多好。 出了小院兒,夏風朗嘆了口氣,跟吳清閒小聲說:“昨兒確實抽不開身,其實最開始我就應該見見這四個人,特別是吳媽……打了個照面,我就覺著她一準兒不是個簡單人,城府應該比柳秘書還深。” “一個女傭,不至為吧?”吳清閒朝身後小院望了一眼說。 夏風朗搖搖頭:“她沒睡著,咱們打窗前經過,人家就已經察覺了。我看了幾眼,她的眼皮在動,外邊的大小動靜兒,都沒瞞過她去。” “難道……吳媽真是家賊?日本人把她給買通了?” 夏風朗停住腳步,想想才說:“家賊這個可能性很大,但不一定非得是讓日本人買通了,準確點兒說,是讓兇手買通了。事情不能猜,而且分析吳媽的口供和觀察她的做派,如果咱們拿不出證據,她一準兒沒有實話。” “一個女傭,能懂電?我都不懂啊……”吳清閒咧咧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要是兇手懂呢?”夏風朗反問道,沒等著老吳搭話兒,就拉著他回到了警隊辦公室。“你候著老任和鄭茂,我還得再看看筆錄。” 把四個人的筆錄重新擺到桌上,夏風朗又仔細研讀起來,等到看完柳秘書那份兒,他才停下來點著煙,眯縫著眼睛發呆。 日本人跟方先生的矛盾是已經公開了的,可是反過來分析,除掉方同知一個人,魏先凱就進不了中華民國隊了嗎?顯然不是,方先生的身後是南京體總,出不了半個月就會有新人來接替,到了那時候,矛盾就會更激化,怎麼想都是對日本人不利的。平野豐不會想不到這點,資助日本隊的商社更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 難道……自己推理的方向,錯了?這可是個要命的事兒。 剛想到這兒,吳清閒推門進來了,說老任他們回來了,帶回來四個,看著可沒慫,一個比一個冷靜。 夏風朗笑笑,說立馬兒幹活。甭管怎麼著,先把眼前的事兒鬧明白了,至於那個不太好的預感也只能先放下了。 到了審訊室,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夏風朗沒著急說話,坐到椅子上,跟任千里聊了半天家常。倆人聊得還挺熱乎,從天橋兒把式聊到電燈電話,又從電燈電話聊到長袍馬褂,沒完沒散。把坐在對面兒的侯茂德鬧得那叫一糊塗,不知道眼前這二位是個什麼路數。 過了得有半個鐘頭,這位實在忍不了了,衝著夏風朗說:“哎呦喂,怎麼茬兒呀?二位爺,這兒還一喘氣兒的大活人吶!您這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哥兒幾個弄到這兒來,人家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我們怎麼著了吶。再說了,甭管旁的,既然您老幾位把我弄過來了,這……這總得有個說法吧!” “喲,實在對不住,我們哥兒倆一聊起來就把什麼都給忘了,這腦子跟糨子似的。您……是叫什麼來著?”夏風朗拍拍腦門說。 “侯茂德,雲和商社的。我知道您把我給帶到這兒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平野先生出事兒了嘛,怎麼著?您二位不會是懷疑我吧?” “談不上談不上,把幾位請來,就是問問案子的事兒。案發那天晚巴晌兒,您幾位跟哪兒來著?”夏風朗問,語氣聽上去很隨便。 “不是說過了嘛,飯館吃飯來著,後來打牌去了。飯館夥計認得我們,您問問他們去就成,打牌去的是商社後身的雨前茶社,那兒的夥計也都能證明。”侯茂德滿不在乎地說。 “那……六點左右呢?” “六點左右?我跟杜飛還有馬六兒聊天來著。”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